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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魔法] Battle Royale*阿斯科特羅斯學園 前傳 [連載中]
# 31
第一章第八節 復生傀儡•靈探•死神（三）
茲利爾擦著眼睛，開口道：「謝謝妳，讓我跟我妹見面。我終於知道了她真正的想法，對我而言這是一個解放……真的謝謝妳，那個，陛下。」
「是小蘇菲的要求。」泰莎回應道，「因為我剛好有事必須要來人間一趟，所以才順便幫個忙，這種機會可不是常常有的喔。」
「嗯。」茲利爾點了點頭，「您真的有好好照顧我妹。」
瑪洛德露出戲謔的表情。「哎呀，你這傢伙，信不過泰莎姊姊呀？」
茲利爾瞪了瞪那傢伙，但他隨即回望向泰莎。「不是的，我絕對相信。」
「真的嗎？」泰莎瞇起雙眼，面帶笑意的問：「別忘記，我可是冥王喔？」
茲利爾卻一臉認真。
「從陛下身上所散發的氣息，我並沒感受到凶暴的惡意或邪念。啊，老實說，您跟我原有觀念中的冥王很不同。」他看了看瑪洛德跟哈魯特。「還有妳們也是，我從不知道死神是像妳們這樣的。」
「都是你們這些什麼都不了解的人將我們醜化。」瑪洛德看似不滿地嘟起嘴巴，「明明死並沒那麼可怕啊。」
「因為你們會奪去人的生命……」
茲利爾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瑪洛德打斷。
「又來了。所以才說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啥都不知道。我們死神並不奪取生命，只是接收已完成世上旅程的人。」
「但如果沒有你們，人便不會死，不會有痛苦……」
「不對。」泰莎搖搖頭，「不是那樣，事實上正好相反。因為人會死，所以才會有我們。至於你說到痛苦，人不死並不代表便沒有痛苦，環顧你四周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但有幾個真的活得開心？」
「但那也不代表死比生好吧……」
「你怎麼自行對號入座？泰莎姊姊並沒說過死比生好。」
「這是個見仁見智的論題，瑪洛德。」泰莎朝瑪洛德點了點頭，然後又望向茲利爾，「茲利爾，我想問你，你滿意目前的生活嗎？」
茲利爾想了想，回答道：「還可以。」
與其問「滿意與否」，何如問「有什麼不滿」。
成為高年級生的九月底，對新學年已經大致習慣，面對大考與未來前途等等嚴肅課題的時期還很遙遠。三年以來，幾乎沒跟人起過衝突，也交了一堆朋友，對了，唯一的改變是他成為了「靈異與精神分析學會」的會長。
成績從高小以來一直不上不下，缺乏自我磨練，積極上進的志氣，但也不會過於怠惰，所以維持著一定程度的努力。相較於靜靜的坐在桌前唸書，更喜歡跑到戶外冒險。「不喜歡認輸，好奇心強，不過總是笨笨的樣子」，這是高小以來的好友，現在則是相差一個級的同學，金髮藍眼美少女－－冰•藍雪的評語。
目前沒有女朋友，往來得比較頻密的女同學也只有冰•藍雪一個，不過茲利爾很清楚，像冰這樣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會將自己放在眼內。至於小菸、芝還有麻紗三個，因為她們是學會裡的人，而且年紀又比自己小，所以茲利爾才會自覺有責任照顧、提點她們。不用說，他跟三個妹妹不可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其實他也不急著找女友。
眼前的煩惱是，如何將「靈異與精神分析學會」持續營運下去。因為原本的會長畢業後將要離開，故將學會託付給當時身為幹部成員的茲利爾，然而除了他以外，其他幹部成員都已在八月離開了學校，換言之，茲利爾必須重新招募新血加入學會，重新適應一批不認識的共事者。
這就是茲利爾的日常生活－－理所當然，不需要任何憑據，也足以確信會一直持續下去的生活。真要在雞蛋裡挑骨頭，茲利爾也想不到有什麼不滿的。不，偶爾茲利爾也會抱怨缺錢用，雖然想找好朋友一起出去玩，但體態輕盈的荷包卻叫他不得不忍耐。畢竟自己已過著離家獨立的日子，跟家中二老早便不相往來。就跟身邊部分同學一樣，在學園生活的經濟能力只能靠自己，於是在空閑的時候只好拚命兼職，或是參與任務－－這也是他之所以會接受「靈異與精神分析學會」會長之職的原因，因為那是個有支薪的工作。
然而儘管如此，茲利爾仍然覺得很充實。畢竟自己真的獨立了，同時也自由了。
「假如有一天，有某種外來的力量將你所擁有的東西奪走，並摧毀你目前的生活，你會怎樣？」泰莎問。「別打算以『這是假設性問題』這種回應忽悠我喔。」她加上一句。
「就算妳這樣說我也……唉，好吧。」茲利爾逼於無奈，只好開始發揮想像力，開始思索自己從未想過的問題。
假如有一天，我原有的一切都被奪去，無法再過回以前的生活。
啊，其實也不是太難想像而已吧？
應該說，這樣的事件已經發生過了不是嗎？
茲利爾重新想起了十年前那場火車慘案。
那場奪去了小蘇菲的生命，同時亦改變了自己一生的慘案。
茲利爾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慘案發生以後，他實在無法再面對自己的父母，他的雙親也是一樣。最後，雙方互相開始逃避，在家中，茲利爾不會主動跟父母說話，而父母也盡可能假設沒有茲利爾這個人－－直到茲利爾決定離家獨立為止。
因為茲利爾將妹妹的死視為自己的責任，所以一直沒有怨言。可是他的父母呢？
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說，但其實內心正飽受著煎熬吧。茲利爾閉上眼，深呼吸。
「我會很傷心、很憤怒……」
他感到自己似乎能夠代入到他父母的角色、體會到他父母心中之痛。
「你會感到痛苦，心有不甘。」泰莎著意地望定茲利爾。茲利爾點點頭。
「嗯。」
「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幸與災難。小時候，我對這世界悲慘的事有一種莫名的悲憫。那時我已會想，為甚麼這個世界是如此的。」
「啊，那個，不好意思，」茲利爾唐突地打斷冥王的發言，「陛下，剛剛您是說您『小時候』？」
「當然啦。」瑪洛德眨了眨眼，插嘴道：「泰莎姊姊她，也曾經是個人……而且不是普通人，而是貴族喔。」
「貴族？」
「泰莎姊姊在世時，人稱『卡利卡塔的聖泰瑞莎』（St Teresa of Kalikata）。」
「啊。」
卡利卡塔是精靈界「嘉德麗雅」（全名「嘉德麗雅聯邦」）的重點城市之一。在以聖國「維佐柏絲」為宗主國的殖民地時期，從距今五百年前開始，直到「世界大戰」結束這四百年間，卡利卡塔一直是波勒德邦－－在大戰結束後已回歸母國的行政區（邦）－－的首都。在這期間，該市一直是精靈界近代教育、科學、文化和政治的中心，迄今仍然保存有大量當時遺留的聖國風格建築。
至於「卡利卡塔的聖泰瑞莎」，則是在今日無人不識，即使是沒唸過書的文盲都會說的出的名字──聖泰瑞莎出生於二百年前的「維佐柏絲」，是世界敬重的神職慈善工作者，主要替精靈界卡利卡塔的貧病者服務。
「我對『過得好』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活在人間時，我曾為自己有豐衣足食，而世上許多國家卻時有饑民餓死的事煩惱過。」
說到這裡，泰莎的神情黯淡下來。
茲利爾記起了從前看過的一本記述聖泰瑞莎事跡的傳記。書上說聖泰瑞莎生於「維佐柏絲」一個名門富有之家。幼承庭訓，她父親是一個博學、有文化教養的人，為她提供了古典書籍、數學、哲學和語言等方面的教育。她母親對她很不滿意，因為她無意於婚姻。天生一副菩薩心腸的她從小便經常照看附近村莊的病、殘人，並護理她的親屬，以解除病者的痛苦。
聖泰瑞莎在結婚、當文學家、當修士三者之中選擇了當修士。那是個知識受到壟斷的時代──書籍是靠修士手抄謄寫保存，書籍保存在修道院中，僅少數人可以獲准閱讀。那時候的「格勒爾斯」人民連謀生都有困難，更別遑論識字，文化知識完全控制在統治階級──教會與貴族手裡。聖泰瑞莎的家族，在貴族裏面也是屬於相當有名的世家，是貴族中的貴族。當時醫學典籍只有在教會和修道院裏才能得到保存與傳承。聖泰瑞莎的父母反對她做修士，認為有損家庭榮譽。但封建意識、社會影響從未使她失去行醫助人的信心。
二十歲時，聖泰瑞莎在聖國首都──「伊斯特•嘉頓伊甸」接受醫護訓練工作，三年後，她正式到了精靈界的卡利卡塔，然後終其一生待在那個當時既破落又骯髒的地方，運用自身的醫術救助貧病者。
──啊，話說回來，茲利爾之所以會看那本書，是因為要完成老師交待要寫的閱讀報告。他還記得自己看完那本書後，腦裡產生了「這人真是個偉人」這個不算深刻的感想。
「我覺得自己比他們過得好那麼多，是一種罪過。」泰莎如是說，「我知道世人對我作何評價，我並不是他們口中的偉人。『施比受更有福』這說法並不對。為了贖罪，我奉獻了自己的一生。但，那仍不足夠。」
「陛下。」站在一旁的瑪洛德，彷彿被感染了泰莎的感情似的開了口。這時，泰莎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微笑。
「即使是到了現在，我也正在努力。」
「努力？」茲利爾不明所以。
「這個世界有兩種人－－強者與弱者、持有者與一無所有者、受益者與被忽略者、幸運者與不幸者。為甚麼這個世界非要如此不可，生前的我想不出個所以，即使是在現在，我也沒一個明確答案。不過，如果我們對這世界有真正、深切、全面的悲憫，我們必定無法接受這破落的世界－－必定會有些人想到，『重新打造一個沒有戰爭、沒有飢餓、沒有恐懼、沒有痛苦的世界』。過去這種想法曾經一度盛行，二百年前，聖國『赤色革命』甚至幾乎讓其成為現實……但諷刺的是，惟有那些不相信烏托邦存在的可能性之人，才有辦法將烏托邦在地圖上畫出來。」
茲利爾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的望著泰莎。泰莎繼續說下去。
「並不是每個人都希望死亡，但是，對某些人而言，死亡真的是他們的救贖。並不只是因為死亡做為人生的句點，結束一切苦難－－實情是，生前的痛苦在死後並不會消失，而是以生前相同的程度繼續存在。
「在冥界待著的這段漫長歲月裡，我曾經親眼看到過無數死後仍為痛苦所折磨之人。對於他們而言，死亡不但沒給予他們解脫，反而只有無限延長他們的痛苦。我想要結束這樣的事態，現在，我是冥之女王，我首先希望我的領民－－來到冥界的人們－－不管他們是自願前往，還是被迫提早結束人生之旅而落入此地，不論他們生前受到何等的對待，或是經歷過怎樣的人生，死後都能獲得幸福。
「我在改革，這數百年來，我一直在改革。我的目標是每個人都能『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在我的國度，沒有一個靈是無事可做的。每個靈都透過盡情發揮自己的用處來尋求喜悅、意義和價值。當然可以使用在提升自己人格或興趣方面的時間也非常充裕，最重要的是做什麼都沒有強制性，都是自動自發的，而且人人都從為他人服務中獲得極大的喜悅。所謂的失業者，在我的國度裡並不存在。靈界的靈都有各自的工作崗位。但工作並不是為了生計，而是為了感到意義、價值與喜悅進行的服務，讓自己『有用處』。」
「在冥界真有那麼多公益或服務性活動可做嗎？」茲利爾好奇地問。
「要讓廣大無邊的靈界運作起來，並維持秩序井然，需要極大的人力。」泰莎解釋，「服務是無窮無盡、永遠做不完的。在冥界，也有公司、組織或各種共同體等負責管理營運的機構。冥界的民事管理機構，有點像世上的政府機構，將各共同體區分為各個不同行政區域，有各種各樣的部門履行不同的功能。除此之外，可以在社會共同體中分擔的使命或任務還有許多。有的社會共同體負責幼兒的培養與教育，有的負責成長期的青少年教育與輔導，有的負責將在人世時具備天分的少年教育成英才與專家，有的負責教導各個不同宗教信仰者靈界的法則，有的負責去迎接帶領肉體臨終的人。初到冥界的人們會按照其個性與背景，在特定的授課地點－－我們稱之為養成所，接受量身打造的個人教育，學習靈界的『憲法』，熟悉冥界的生活規則。」
「我跟哈魯特也是從養成所裡提拔上來的。」瑪洛德充滿自豪的說。
冥王點了下頭，繼續說道：「另外，保護剛進入中間靈界的『菜鳥』不受惡靈的傷害。管理地獄的治安、讓地獄靈不要隨意暴動或者濫用暴力，也是這些社會共同體所負責的工作。」
「還有地獄啊？」茲利爾衝口而出。
「對。在冥界的最深處，有一個名為『塔耳塔羅斯』（Tartarus）的地方，那裡充滿著自我中心、利己主義、自私、情慾的滿足。在『塔耳塔羅斯』，自己的慾望就是神。在那裡害人、讓人痛苦就是快樂，只要有誰不想受強大地獄靈的控制，就會遭到嚴刑拷打。然而『塔耳塔羅斯』一樣是受靈界法則支配，任意施行過度殘暴的行為者會受到處罰。」
泰莎說完，瑪洛德接著說道：「那裡沒有所謂名譽、面子或情分可講，除了讓惡靈的身體痛苦以外，沒有其他方法可維持秩序。『塔耳塔羅斯』是真正永恆的死亡。雖然靈體不會死、不會消逝，但進入『塔耳塔羅斯』就等於靈性永久死亡。」
「很多人都認為地獄靈是因為在人世犯的罪很大，所以神處罰他們入地獄，但這話並不對。『塔耳塔羅斯』的苦痛，並不是由任何神或人施予的刑罰。住在『塔耳塔羅斯』的人互相攻擊，互相給予痛苦。愛與慈悲的化身－－造物主並不願任何人入地獄。人的一生有許多跌宕起伏，可能犯下很多大大小小的錯誤。就算是刻意違反真理法則的錯誤，也有可能動機不是根源於惡之本質，而是來自於人世雙親的遺傳而潛伏在體內，或是源於盲目的、短暫的、純然受環境影響的動機。很多人一生下來，就從父母那裡遺傳到某種惡的因子。他們的自由意志選擇惡的可能性比選擇善的可能性還大許多。人類社會猶如美好與醜惡混合而成的濁流，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完全聖潔無瑕生活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我希望盡可能於名於實地做到『死亡即救贖』，我認為這是我的義務。」
泰莎用強有力的目光看著茲利爾。在那眼中，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陰翳。那是雙對自己信仰與理想絕對自信的，改革者的眼睛。
茲利爾皺了皺眉頭。
站在他面前並跟他對話的這位是冥界之王－－這事他並沒忘記，但話雖如此，這位冥王卻散發著一種讓人感到易於親近的氣質。一般的王公，總是讓人有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覺，然而君臨萬靈（？）之上的這位泰瑞莎陛下卻不太會使人有這種感受。她身上的包容氣質，遠勝於威嚴感。但這也不是說她完全不挑剔，擺著來者不拒的態度，這人身上散發著一種高尚端莊、讓人不敢輕易冒犯的氣場。
他突然察覺到，這位陛下之所以對自己講出那番說話，正是為了說服他。這位陛下的確是冥王沒錯，但她本質上卻是位聖職者－－更確切的說法是傳道人－－擁有堅定信仰，並向不信之人宣揚自己所信的。既要傳道，自必然要表現出易於親近的態度，卻又不能太過隨便；比起高高在上地說教，更宜以道理說服對方。
直到剛才為止，泰瑞莎陛下所說的一切茲利爾都明白，並且……若要說一顆心完全不為其所動，那就是騙人的。
－－重新打造一個沒有戰爭、沒有飢餓、沒有恐懼、沒有痛苦的世界……
只是，基於本能，他感到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對於泰莎剛才所說的關於靈界的種種，因為茲利爾本人還沒死過，所以沒法多說什麼；不過她提到了聖國「維佐柏絲」，雖然茲利爾並不是該國人，但比起從無概念又虛無飄渺的死後世界，他還是對存在於現實的國家有較多的了解。
「維佐柏絲」近年所實行的門戶開放政策舉世矚目，大家都拭目以待這國家的改變。在並不很久遠的過去，因為政治上的理由，聖國實行了一定程度上的「鎖國」，就因為這樣，其他國家的人對此國的印象與記憶，一直只停留在「那個」時候……
距今二百年前，聖國爆發「赤色革命」－－由於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運動，杜爾斯王家的統治被擠垮，末代皇帝撒迦利亞（伊希斯的曾祖父）被迫宣布退位。「維佐柏絲」經歷政權更迭－－「民僕黨」取代舊有政權，以「民主集中制」的模式管治國家。
一黨專政初期，其政府的施政展示了它的眼光、見地與判斷力－－第一個十年內，「民僕黨」回收了各地方管理的莊園變成中央直轄，推行「耕者有其田」；規定各地區政府有設立救濟所的義務，並貼出布告讓他們必須接收一定數目的貧民；建立免稅的自由市場並進行管理，讓人們能買到價格便宜的麵包。
短短一百年間，「民僕黨」扭轉了「維佐柏絲」在杜爾斯王家統治下的外強中乾，使她變成一個真正實現了中央集權、能有效動員人力物力資源去抵禦外侮的工業國家。
時至近代，「維佐柏絲」整個國家可以說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經濟成倍增長、幾乎消除失業、國力強盛到位居世界前列。所有國民都過著他國人難以想像的自給自足、富裕、秩序井然、高效率的生活－－如此的一個地方，在諸國各地的人們眼中是塊「充滿光明的土地」。它的存在甚至被神聖化──
QUOTE:
－－信的人都在一處，凡物公用。那許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沒有一人說，他的東西有一樣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
人人將田產房屋都賣掉了，把所賣的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注1]
人人將田產房屋都賣掉了，把所賣的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注1]
這是一般人所相信，以及「維佐柏絲」一直以來想要讓大家相信的。
直到近年，人們對這神佑國度的種種幻望與憧憬才一一幻滅。隨著門戶開放，「民僕黨」政權下的聖國被掀開了神秘面紗。「維佐柏絲」能夠在短短一百年內，從一個窮兵黷武、一窮二白的落後帝國變成科技軍事強國的秘密……
一黨專政後期，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民僕黨」政權據點和軍隊的糧食與武器供應，並迅速地積累資本進行國家工業化，政府頒布了餘糧收集制法令，強制徵收農民除維持生存量之外的所有糧食；實行實物配給制，食物與商品集中計劃配給。鐵路控制軍事化，國家經營所有的外貿活動，所有的大中型工業企業實施國有化，小工業企業則實行監督。對工人採取嚴格的管理制度，全國實施成年人勞動義務制，貫徹「不勞動者不得食」的原則……這是茲利爾從歷史課本上讀到，可謂「怎一個慘字了得」的事情。
QUOTE:
－－農民開始每晚宰殺家畜……所有加入了集體和個人農場的也宰殺他們的家畜。
「殺吧！它現在不是屬於我們的。」
「殺吧！國家的劊子手會把它帶走。」
「殺吧！在集體農場裡，他們不會給你肉食。」……[注2]
「殺吧！它現在不是屬於我們的。」
「殺吧！國家的劊子手會把它帶走。」
「殺吧！在集體農場裡，他們不會給你肉食。」……[注2]
平天下，用鐵腕；治亂世，用重典。
維權手段沒有最嚴苛，只有更嚴苛──「民僕黨」的維權手段甚至已經超出了嚴苛，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從未有人想到，饑荒不一定由自然災害所引起──而可以是人為製造的。
在「維佐柏絲」推行農業集體化期間，「民僕黨」黨員前往各地農村，動員農戶加入集體農莊，他們在埃律西昂（Elysium）[注1]（「萬民之僕維佐柏絲神聖聯盟」加盟國之一，資源豐富，自然地理條件優越，氣候適宜，使其成為「維佐柏絲」主要農業產區，冠有「格勒爾斯」糧倉之美稱）遇到了消極的和積極的抵抗。結果，當年的最高領導實行高壓政策，大量徵收埃律西昂的農作物，當地必須上繳食物，直到自己也無糧食的地步。饑荒由村鎮伸展到整個埃律西昂地區，當年的領導明知有饑荒，亦有許多人要逃到鄰國，卻封鎖所有邊境；甚至更更改法律，將所有偷取糧食的人即時處死。
當年，埃律西昂至少有七百萬人死亡，甚至有說數字上升至一千萬人；但這場大饑荒最可怕的地方是，這完全不是天災，因為一踏出埃律西昂國境，到達另一個國家的話，便沒有任何饑荒跡象。當年的領導更將一百七十萬噸穀物傾銷到他國，以賺取外匯。
這幾項懲罰性措施實施數月後，埃律西昂政治局發出了一些補救性的命令，包括向飢荒地區運去三十二萬噸糧食。時至今日，「維佐柏絲」官方宣稱當年發生在埃律西昂的大饑荒是由不可抗力（自然災害）所引發。然而，一些經歷過那段困難時期的學者運用官方公佈的正式氣象水文及自然災害記錄進行研究，澄清了這一歷史真相。
這段時期並未發生全國性特大災害，但埃律西昂卻出現糧食大減產與全國性糧荒，最後導致數百萬人──主要為農民──餓死的慘劇。當代學者大多認為埃律西昂大飢荒是在「維佐柏絲」農業集體化運動的背景下出現的災難，造成飢荒的原因有自然因素，但更主要的是人為因素。歷史學家認為聖國在這次大饑荒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聖國政府缺乏政治責任感，遲遲未有採取任何措施救災，一味粉飾太平，致使大饑荒的後果更加慘重。
在埃律西昂，這次飢荒被認為是故意製造的、針對埃律西昂民族的行動，因此當地也稱為「饑荒種族清洗」。事實上，當年的領導有心想打壓埃律西昂，因為大部分民眾想脫離「維佐柏絲」獨立。
最後－－其實他也還沒組織好自己想說的話－－順著思緒的所至之處，茲利爾開始發言。
「那個，陛下您所說的我都明白，而且，我認為那是非常值得敬佩的理想。可是，剛才陛下說『惟有那些不相信烏托邦存在的可能性之人，才有辦法將烏托邦在地圖上畫出來』。陛下也不認同目前的聖國真如她所宣傳那般、是『充滿光明的神聖之地』吧？」
「是的。」
「剛剛陛下提到關於冥界的種種──恕我直言，太相似了。當年發動『赤色革命』的『民僕黨』也像是這樣，承諾會為世人帶來大同、幸福。他們所描述的新世界正與陛下口中的冥界如出一轍，而讓我感到不安的正是這點。所謂的理想這東西，能讓人為了它，不惜用任何手段把所需要的力量搶奪過來。在我看來，『民僕黨』人為了建立他們理想中的那個新世界，即使將半個世界給賠進去也沒所謂。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他們還會願意與魔鬼結盟。」
「……」
「陛下您所做的事，跟發動『赤色革命』的人們有什麼分別？或者該說，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陛下不會變得跟那些傢伙一樣呢？」
瑪洛德聽了，正欲開口。在她把話說出之前，泰莎平靜地開了口。
「我還活在世上時，大半生都在受到『赤色革命』戰火摧殘的卡利卡塔服務。期間我學到一項殘忍的事實－－博愛無法拯救任何人。」
這與他的格鬥技導師兼校長西里爾的說法如出一轍。茲利爾再度一言不發的聽著別人發言。
「發動『赤色革命』、宣稱『本黨代表人民』的那些人，不過是想維持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已。事實上，與缺少麵包的民眾相對，聖國的各級聖職者、領導人們卻在愜意的生活著；甚至該國近年改革開放，也不是因為政府終於洗心革面，並欲對過去殘害、剝削人民之行為作出彌補。『赤色革命』並沒遵守她對我們的承諾，將烏托邦帶到人間。」
泰莎再度以那種溫和卻堅定的眼神望定茲利爾。
「你們並不需要別的人或神帶來的烏托邦。比起一切都完美完備的烏托邦，人們更適合一個開放，不斷變化的社會。我並沒有為人們介定他們的幸福，因為所謂的幸福是因人而異，並且每個人都只能單靠自己去爭取的。也許，你以為我會染指你們的世界？不，我並沒有這樣的企圖。剛才我已經說過，身為冥之女王，我所能做的事就只有竭力改變冥界的環境──僅是如此。」
「……」
「我也曾經是個人。世人的生活，有時心情快活，有時又十分沮喪。同樣地，在靈界的情緒也不會是一條平淡的直線。靈界的靈有時會因為悲傷而流淚，有時也會在黃昏的氣氛中感到憂傷。如果生活只有千篇一律的快樂，那快樂很快就會變成習慣，最後甚至變成無聊與厭倦。靈界的靈過的也是充滿變化的生活，偶爾在靈力低落時，也會陷入自私自憐的人世回憶中，透過迂迴曲折充滿變化的生活，靈才有可能朝向完美發展。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幸福，然而，我的手很小，如果要以命運所賜予的這手給萬物慈愛，那是非其能力所及之事。」
說到這裡，泰莎閉上眼，雙手合十，做出像是在祈禱般的手勢。
「我沒有自信，也不覺得自己做的很出色。我所能做的，只有盡可能提供機會，讓來到冥界的人們能相對輕易一點去抓住自己的幸福。」
[注1][注2]抄考自本人的中五世史課本。
[注3]埃律西昂原野是希臘神話談及的一種天國，只有異於常人的優秀菁英才會被送到此地。根據荷馬所著《賽德賽》，埃律西昂原野是環繞著世界的大洋奧克安諾斯（Oceanus）盡頭的一處理想國度，這裡無雪無雨，有的是終年吹著的悠悠西風澤費羅斯（Zephyros）。傳說此地由金髮的拉達曼迪斯（Rhadamanthus，在別處此人所指的是哈得斯國度的判官）。
# 32
番外篇 不過是星期天
３
喫過下午茶，二人繼續在街上走著。
月忽然停了下來。「對了，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她拉著黑帝斯的衫袖，並指著一個置在路邊的廣告燈箱，內容是關於一部新上畫的電影。「反正這裡到奈蜜電影院很近。」
順帶一提，二人正身處於柯德利街中央的十字路口，而奈蜜電影院的位置則在二人身後的哥爾慕夏街（Gulmohar Street）。
「妳想看這個……《ICE AND SNOW》？」被推到燈箱前的黑帝斯讀了下廣告。畫面上，疑似是女主角－－一個少女躺倒在雪地上，純白的雪地以從少女身上淌下鮮紅的血泊妝點，顯得美麗而悲哀，同時也叫人浮想聯翩。
畫面正中央有一句句子：「她被停止的『時間』和－－他的『時間』交換了……」句子以下，則是字體大大、醒目的片名。
黑帝斯被這幅畫面勾起了興趣。「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是個悲劇故事。領主的兒子艾力歐特，跟村姑佛莉蝶兒是青梅竹馬。後來因艾力歐特從軍之死，佛莉蝶兒向神明祈禱，以自己的時間為代價，把她的時間給了艾力歐特，所以佛莉蝶兒死了，而艾力歐特則復活。」[注1]月簡述了一下《ICE AND SNOW》的故事大綱，果然有做足功課。
「哦。不過，為什麼忽然要去看電影？」
「這電影是根據著名的語言文化研究者－－阿瑪斯塔夏（Amastacia）所改寫的童話故事改編的，我想去瞧瞧是怎麼回事，因為我也很喜歡那個故事。再說，你知道，我從沒試過進去充滿人的電影院。」
「也對。」黑帝斯點了點頭。月是貴族的千金，自小在鄉下長大，而電影院這種東西只有大城市裡才有。為了安全，月每次進電影院，家裡都會為她包場，不讓其他人騷擾到她。所謂的大貴族就是這麼回事。直至發生「那件事」，月在十四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之後幾乎過著遺世獨立的生活，滿腦子都是對俗世之憎恨的她，便再無進去電影院的閒情逸致了。
黑帝斯偷瞄了一下月，只見月那雙紫色的眼瞳正閃閃地發光。最近的月開始會表現出這種態度－－對世間的人事物感到興趣。像剛才在茶室裡也是，之前明明對除自己以外的人都鄙視到不行，現在卻擺出關心及友善的態度。
今天早上，月甚至給新來的室友妃茵買了午飯。（不過因為是剛睡醒就吃，所以實際上應該說是早飯）
難道這是一時興起的嗎？
黑帝斯呆站在原地想著。可是他的手馬上就被月拉了一把。
「好了！還不快走！天晚了，今天又是星期日，得快點買票進場才行！」月用聽上去似乎很著急，而又帶點期待的聲音說道。
黑帝斯點點頭，尾隨著已先行一步的月邁步向前走。
雖然一般而言約會的程序是先看電影再去吃東西，不過這次月跟黑帝斯卻剛好相反。因為看電影是一時興之所至的衝動決定，所以二人並沒能買到位置優良的門票。月跟黑帝斯在距離開場只有兩分鐘的時間進去映院，除了前排的一兩行座位－－月他們的座位正是位於第一行－－外，全院幾乎滿座。《ICE AND SNOW》這部戲似乎相當流行，「以古老童話改編」這項事實絲毫沒有影響觀眾觀賞電影的興致，並且因為是悲情故事，所以特別受女孩子歡迎。難怪環顧整個映院，座上客大都是年輕的女性，以及少數像黑帝斯一樣，充當陪客的男伴們。
不過，雖然這部是給女性看的電影，但即使是從男性的角度出發，劇本其實也沒那麼壞－－至少黑帝斯是這樣覺得。雖然眼前的這些演員似乎都不很專業，那位飾演女主角佛莉蝶兒的，也就是月跟黑帝斯在燈箱廣告上看到的少女，是「米德加爾特」有名的年青女歌手，也因此，電影中偶爾加插了這名歌手所演唱的情歌。在那些並非那歌手之粉絲的觀眾眼中，她的唱功比起演技要好得多。
至於擔當「佛莉蝶兒」的對手，飾演領主兒子的那位男子，則是基於其出眾的外型而受到力捧的新晉演員－－他正是《ICE AND SNOW》這部戲流行起來的主因之一。那些年輕的女看倌似乎看得相當感動，一會兒笑，一會兒嚇一跳，一會兒哭得一塌糊塗，看到自己喜愛的偶像在螢幕上衝鋒陷陣、對戀人說出情深誓言，讓她們一下子完全著迷了。
月作為觀眾之一，也非常投入的看著電影。跟那些女看倌不一樣，她完全是因為電影的劇本而入場的。總括而言，電影版的《ICE AND SNOW》延長了故事原本的進程，更深刻地描寫了男女主角的內心世界。另一方面，電影版劇本與原本童話故事最大的分別，是在男女主角之間加插了一個情敵角色－－卡爾•安德魯，他是佛莉蝶兒的戀人死亡的始作俑者－－瘋狂地愛著佛莉蝶兒，在男主角艾力歐特出征期間，向神明祈禱許下了邪惡的願望－－「希望艾利歐特永不回來，並使佛莉蝶兒對他的思念輾轉到我面前來。」
結果，當艾利歐特因為佛莉蝶兒的祈禱而復活並回到村裡，卻看到了戀人的墳墓後，他跑到教堂裡，在神明面前祈求－－「請將佛莉蝶兒的時間，全部還給她。」最後，艾利歐特拿著劍刺向自己的胸口。
二人為彼此著想的愛情，打動了神明的心，祂將艾利歐特與佛莉蝶兒的靈魂放在一起，讓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至於許下邪惡願望的卡爾，自此一直活在悔疚的陰影下……
可以說，電影版的《ICE AND SNOW》比原本的《ICE AND SNOW》要更悲慘、殘酷，但同時也更完整、寫實－－關於人心醜惡的部分。如果說原版《ICE AND SNOW》是給孩子看的安全讀物，則電影版《ICE AND SNOW》便是給「會長大的人」了解「真相」的媒介。[注2]
在月看來，相對於原版《ICE AND SNOW》，電影版《ICE AND SNOW》對她的意義更深刻－－畢竟，月本質上是「人性本惡」主義的信徒，即使改變了的她已較以前不那麼憤世嫉俗。
另一方面，艾利歐特與佛莉蝶兒之間的愛情卻叫月深受感動－－要是換了一年前的她，肯定會嗤之以鼻。改變後的月，不知不覺地開始認同了一個說法－－事物總是以成相成對的模式存在。跟卡爾的邪惡對比，更突顯出艾利歐特與佛莉蝶兒的高潔，也就是說，對比帶來意義。
QUOTE:
－－宇宙萬物源於一，正邪善惡也源於一。
一切正義善良，也有等量的邪惡敗壞。
宇宙正無私地開展著……
一切正義善良，也有等量的邪惡敗壞。
宇宙正無私地開展著……
* * * * *
長達三小時的電影終於謝幕。月跟黑帝斯離開電影院，從哥爾慕夏街回到柯德利主街。時間剛剛進入傍晚，不同於下午時的悶熱與沉寂，慢慢為暮色籠罩的街道，在點燃起魔法之光的街燈照耀下更添光彩，一種充滿幻想的……叫人期待又興奮的氣氛，與炎夏的暑氣互相交融起來。
「就是說，肚子好餓。」
「那先去吃晚餐吧。附近有沒有實惠又好吃的店家呢？」
二人沿街東瞧西瞧，找了又找，然而畢竟柯德利街是高檔的商業街，那兒的店家均只做闊佬的生意，到處都只有高級的飯店與酒館。最後，二人只好認命地走進其中一家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小店，那兒的桌子全部都是亮晶晶的高級品，牆上掛滿了仿製名畫，窗上的玻璃是彩色的，甚至連店主也穿著上等衣服在擦著酒杯。
算了，畢竟自己是個MASTER[注3]，並不是寒酸到付不起錢，讓自己跟使僕魔吃一頓高級晚飯。月跟黑帝斯在身穿純黑制服，看樣子相當專業的服務生帶領下入席。這是個店裡人不多的時段，大概是因為尖峰時刻未到吧，等再晚一些，店裡的生意將會更興旺。
剛坐下不久，月便召來服務生，快速而熟練地點了幾個菜。很快地，服務生把她點的菜陸續端來。
飽餐一頓後，月並未打算回去學園。她就像是一個被囚禁了好多年，剛重獲自由的監躉般一直想要到處走－－除非累垮，再也走不動。
沿柯德利街離開奈蜜市中心，順著林蔭大道拾階而上，那裡是「米德加爾特」有名的高檔住宅區之一，住在這裡的都是些高收入人士。此處靜中帶旺，低密度的屋苑均視野開揚，寬闊的走廊兩旁到處種滿了開花喬木，加上遠離馬路，這樣的居住環境實在可說是無可挑剔。
穿過闊佬們的住宅群，沿著平緩的山徑前進。起初這段小徑被劃作私家路，並沒有預定對外開放。考慮到社會與經濟的相互發展，近年來「米德加爾特」政府銳意以可持續的方式規管、保護和管理對維護本國生物多樣性至為重要的天然資源，這一帶──毗鄰「艾普羅村戶外康樂中心」──已被劃為南部國家公園的一部分。如此一來，連接奈蜜市中心與森林公園的道路必須開放，這導致部分附近村落的居民不滿，更有人曾為此事組織抗議活動。現在，這段小徑已成為了奈蜜居民共同使用的康樂徑。
二人來到一個無大樹遮擋的開闊地帶。在這個地勢稍高的地方，可以俯瞰著名湖泊－－「奈伊雅德湖」的部分景致。
「這裡真美。」
「對呢。」
月抬頭望著夜空，整個身子靠在欄杆上。黑帝斯站在她身邊。夜幕下的天空化為無涯星海，點點星光就像似寶石鑲嵌閃爍得通透。
「每年例行的學園新生團體戰……當年我在那兒打敗了……打敗誰呢？」月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黑帝斯回答了她。
「是法藍茲•司洛斯的女兒，露可夏娜[注4]。」
「對呢。」
跟身為私生女的寧•藍月不一樣，露可夏娜•司洛斯是法藍茲之正室所出，為司洛斯家所承認。嚴格而言，露可夏娜是寧同父異母的姊姊。
當年與月在「艾普羅村」比試的露可夏娜只有十五歲，全校皆認定她將以大師級（MASTER）的優秀成績畢業。雖然當時身為三年級生的她輸給新生這個結果令人詫異，但仍無損她作為菁英魔法師的名譽。
如此這般地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後……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你了，不過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跟我相遇前的事。」
「嗯，不記得了。」黑帝斯搖搖頭，「怎麼了呢？」他注意到月忽然垂下頭。
「連自己的過去都忘記得一乾二淨呢……」
雖然月只是－－也許只是在喃喃自語，但黑帝斯還是聽得見。他湊到月身邊，問：「您介意嗎？主人。」
月再次抬起頭來。「……總覺得，沒有過去的人，無法找到自己的立足點。」
「我找到啊。」
「咦？」月驚訝的望向黑帝斯。只見黑帝斯朝她溫和的微笑著。
「那就是您了啊，主人。」
「我？」
「雖然我沒有以前的記憶，但我是主人您的使僕魔啊，主人您就是我的立足點－－是我之所以生存在世上的理由！」
儘管黑帝斯已說到這份上，但月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正如黑帝斯所說的，月真的變了。
要是換了當年只有六歲的月，黑帝斯那番發言應該會讓她很滿意才是。
一直以來都只有他人投注關愛於她身上－－無論是父母、萊菲，還是貝爾露斯小姐，久而久之，這對她來說成了理所當然。
然而，一個人如果只一味懂得接受別人的關愛，那他的心將變得不懂得分辨愛的品質與好壞。正如小朋友若自小被教導只有甜味才是好味道，他的味覺將無法品嚐黑咖啡、啤酒、牡蠣等味苦、甚至腥臭的美食。
如此的一個人，現在正不自覺的，嘗試對他人付出關心。
一旦打開了心門，雖說會漸漸嚐到醍醐的滋味，但同時煩惱或是迷惑、憤怒或是絕望的酸澀也會接踵而來。
正因為開始在意，所以才會產生疑問。
「為什麼從那個時候起便能變成人身呢？」月忽然問道。
從月六歲那年開始，黑帝斯一直以體型細小的翼龍姿態待在她身邊──直到她進到阿斯科特羅斯學園之後。某天早上，月睡眼惺忪的起來，赫然發現原本睡在自己身邊的小傢伙竟成了一個人類……還真的有夠像是童話故事的情節。
「我也不知道呢。」黑帝斯搖搖頭。
「唉……」月嘆了口氣。算了，繼續問下去也沒用。當初一絲不掛的出現在月面前的黑帝斯連人話都不會說，並對社會規則一竅不通──跟初生嬰兒沒有兩樣。不過，倒是學得很快。不出三周，黑帝斯已經變的跟普通人一樣，能夠使用語言溝通，以及照料自己。甚至，該說天生異稟還是怎樣？在月看來，黑帝斯擅於學習，對一些技巧的操作尤其學得快。有次，他從月的書架上拿來數本有關煉金術的書來讀。之前明明沒接觸過相關的知識，卻就在當天，黑帝斯成功將月的一個水杯煉成長頸瓶。
一般初心者會從煉金術的基本理論學起，了解並記住自然界中一百多種基本物質（元素）。也就是說，不會一下子就煉得出成品，所謂「理解、分解、再構築」指的就是這學習過程。依黑帝斯自己的說法，他是「不知不覺地看懂了書中的文字」，然後照辦煮碗。當時，月尚未意識到黑帝斯這種能力到底代表著什麼。
「咦？」忽然，黑帝斯抬起頭來，一臉驚訝的喊著，「主人您看！」
「什麼？」
「湖在發光。」
月沿著黑帝斯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水面泛起光來。
番外篇 完
[注1]抄考自日漫《天使怪盜》－「時之秒針」篇
[注2]其實是作者對有人在網上呼籲人不要看《地獄少女》的吐槽。（毆）
[注3]此乃雙關語。MASTER一字既可解做大師（參見「學園等級制」），也可解作主人（相對於使僕魔）。
[注4]Luctiana，抄考自日漫《零之使魔》裡的精靈學者之名（原諒我，露可夏娜已快要萌死我了）
# 33
第一章第九節 復生傀儡•靈探•死神（四）
「我明白了。」茲利爾點點頭，「是說，如果我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請泰莎陛下隨便吩咐。」
「你的意思是？」泰莎有點愕然。
「畢竟陛下也算是對我有恩。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也樂意去做。」
「你信得過我嗎？我可是冥之女王，一般人遇上我早便該嚇得沒鞋挽屐跑了。」
「沒問題的。我知道陛下您並不是個壞人。」
「那…」聽見茲利爾這樣說，泰莎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
此時，瑪洛德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開口：「不用想啦泰莎姊姊！我看，這個人便是預言所指，可以拯救大家的那個人！」
泰莎慼眉。「預言並沒提到就是這個人吧？」
「一定是的啦！通常漫畫都有這樣的情節──命中注定的對象總是會馬上出現！再說，與其在人海茫茫中找一個救世主，不如由我與哈魯特將這傢伙打造成拯救世界的英雄！」
「不好意思。」感到被蒙在鼓裡的茲利爾開口詢問，「請問…你們在說什麼？」
瑪洛德瞪了茲利爾一眼。「我跟你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你這傢伙雖然經歷不幸但也沒受到太大的影響，證明你並不是那麼弱的。好，這救世者就讓你來當吧！」
「啥？」茲利爾目瞪口呆，冷汗直冒。
「你這是什麼表情？一般人聽見自己有機會成為救世者，都會超興奮雀躍的啊！」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救世，不是當個小小的學生會主席！我啊，哪能勝任！我只是個普通人！」
「單憑你個人的確不可行，可是有我與哈魯特訓練你，你一定能獨當一面的。」
「但是……」
「你不是那麼快便失憶了吧？你剛剛說你什麼都願意做的哦。」
「那，我，雖然是這樣…但…」
茲利爾以求救的眼神望向泰莎。泰莎微微一笑。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拜託你。」
「啊，唔，唔唔……」經過一段苦苦掙扎，茲利爾終於屈服。「好吧。」
「好耶！」瑪洛德與哈魯特樂得即場擊掌。泰莎朝茲利爾低頭鞠躬。
「非常謝謝你。」
「可是，妳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呢？我的意思是，這世界每天都在自行運轉，看似沒什麼東西能干擾吧？即使是戰爭什麼的，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泰莎目不轉睛的望住茲利爾，望了許久。
「我…說錯了什麼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在世上生活的人們，可以將地面發生的大小事說是過眼雲煙？明明你們可是受害者啊……」
茲利爾不解。「您說什麼？」
「算了，沒什麼。」泰莎搖搖頭，「你們的世界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撒旦這魔鬼，打算要重新掌控這個世界。」
一點都不轉彎抹角。茲利爾一言不發，只望定泰莎。「啊，抱歉，魔鬼撒旦這概念對我而言實在沒啥實感，但我並不是在懷疑陛下您。」
「不，我只是以為你不知我在說什麼。在這年頭，記得魔鬼撒旦的人已經買少見少。」
「別看我這樣。」茲利爾佻皮的向泰莎單了單眼，「其實我也是個看重歷史的人。」
另一邊廂，被丟在百墓坡的小菸等人正悶得發慌。
「茲利爾哥哥，去了哪兒呢？」
「太久了……他該不會是掉進了地精（Gnome）的巢穴嗎？」
「我見到他朝大湖的方向走了。」
「妳肯定？」
「嗯。」
「那我們去找他吧。」
「好。」
「你一定不明白，」泰莎說，「為什麼一場只對生界造成破壞的大災難，會讓身為冥王的我出面尋求協助，請你成為救世者？」
「不止不明白，根本是於理不合。」的確，世上死得人多，不是冥界樂見的事態嗎？
「剛才你提到歷史，歷史並不見得記錄了真相的全部。長久以來，關於冥界的都只是一些不盡不實、絲毫不靠譜的神話傳說，陰間與魔鬼一直被視為堅固的盟友──而實情是，冥界與撒旦對抗的時間比你們生界要長得多，早在世界大戰前幾百年前便開始了！」
「這還真是個根深柢固的誤會。」茲利爾說。
「本來清者自清，這點小誤會我等是不會太計較的，可是，撒旦從我的地盤挖角，為他的大軍招兵買馬，還打算霸佔所有──包括生界與冥界的靈魂，來成就他那骯髒的目的！這是我等絕對不容許的！」
說到這裡，泰莎難得地表現得有點憤慨。茲利爾問：「那麼說到底，你們要我怎樣做？」
「預言是這樣說的：『無論如何，都要守護著阿斯科特羅斯學園。』」
「為什麼？」
突然，一個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向泰莎，並正中她心臟的位置。
「泰莎姊姊！」瑪洛德與哈魯特同時大叫。
茲利爾想要行前，但礙於前面有水，完全無能為力。
泰莎什麼都說不出，身體徐徐倒下……
「是誰！給我出來！」瑪洛德眼中帶淚，憤怒的吼道。
這時，一名全黑打扮的少年從茲利爾身後的樹林中現身，他手上拿著一個類似鐮刀的利器。
瑪洛德摟著泰莎的身體，以充滿恨意的眼光瞪著少年。
少年使用漂浮魔法，於水上步行到瑪洛德面前。瑪洛德與哈魯特撲上前，卻像是碰了壁般往後反彈，瞬即沒入了水中。
然後，茲利爾親眼目睹少年伸出雙手，其握在手中的利器泛著詭異但微弱的綠光。接著，有三根發著白光、類似頭髮的東西從泰莎頭部的上方憑空冒出，並上升至少年手中。最後，少年收回鐮刀。泰莎的身體化為飛舞的白色花瓣，消失了。
湖面不再發光，變回一片黑暗。少年回到岸邊。茲利爾發誓，絕對聽到他喃喃自語：「妹，我們得到了『死神之弦』，這是我們捨棄這副受到玷污的身軀，獲得重新的好機會。」
「到底發生什麼事？」茲利爾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全身溼透的瑪洛德出現在他身邊。「嗚。」
「你怎樣啊？」茲利爾連忙將她扶住，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哈魯特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們全身濕漉漉的，得趕快換件衣服……」茲利爾說完，便開始脫去自己在穿的上衣。瑪洛德沒有理會他。
「那個混帳。」
「什麼？」
「搶走了泰莎姊姊的『死神之弦』，消滅了她，但我！卻什麼都做不到！」瑪洛德憤慨地握著掌頭。
「什麼是『死神之弦』？」茲利爾邊將上衣披在瑪洛德身上邊問。
「是死神的存在與法力之源。一般死神只有兩根弦，但因為泰莎姊姊是冥之女王，所以有三根。多出的一根，代表的是身為冥王掌管死後世界的權柄。」
「那麼，我們要奪回那些…『死神之弦』救泰莎？」
「沒用的！」瑪洛德抱著頭，「一旦失去『死神之弦』，死神便會消失。可是，如果『死神之弦』落到立心不良的人手中，便大事不妙！」
「瑪洛德姊姊。」哈魯特開口，她總算回復了意識，「殺死泰莎姊姊的那個人手上有『死亡之鐮』。」
「『死亡之鐮』？」茲利爾記得那少年手上拿著的利器。就是那個？
「那是能對付死神或者亡靈的武器。」
瑪洛德霍地站起來。
「喂，聽住！」她指住茲利爾，說：「給予身為救世者的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奪回泰莎姊姊的『死神之弦』！」
「嗄？怎麼奪回？」妳說的倒輕鬆，死神。茲利爾心想。
哈魯特又拉了拉瑪洛德的衣角。「姊，我們要回冥界一趟。泰莎姊姊消失了，秩序會大亂。」
「妳說的沒錯。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瑪洛德說完，便與哈魯特一同消失得無影無縱。
另一方面，一名少女目睹這一切。
「遲了一步。真可惜，阿努比斯大人。」
# 34
第一章第十節 復生傀儡•靈探•死神（五）
茲利爾一個人呆站著。
「茲利爾哥哥！」
「你在幹什麼？我們等了你好久啦！」
是阿古、小芝跟小菸。看來他們是因為自己離開得太久，覺得擔心所以來找他。
「我沒事。抱歉，我一時忘了時間。」茲利爾笑道。
這時，又有人來了。「欸？光消失了？」
茲利爾看著來人，一臉詫異：「司狼同學？」
「啊，是你。」月盯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上兩個頭的大塊頭。她認得這人是自己的同班同學，不過卻跟昕一樣，喚不出對方的名字。
黑帝斯按照慣例跟在月身後，但當然其他人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你們在幹什麼？」月又看了看茲利爾身後的傢伙，問。
「哦！沒啥……只是來調查事件。」
「你也看到剛才大湖在發光？」月又問。
「啊，唔。」茲利爾點點頭，支支吾吾，沒有正面回答。
「但現在又沒有了。真奇怪對吧，黑帝斯？」
此時，茲利爾有點忐忑。要是他們再問下去，我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瑪洛德所說的是否真話。剛剛我可是跟傳說中的冥王大人面對面說話，然後又親眼看著她被殺…唉，老實說，一天之內發生了那麼多事，要我怎麼消化？
「芝，小菸，阿古，我們走吧。」
聽見茲利爾這樣說，芝感到很不可思議。
「啥！但我們還沒查出，死人復活破土而出的原因啊！」
「妳說什麼？死人復活？」月目瞪口呆。
「剛才出現了行屍，就在山上的『百墓坡』，那個公眾墳場。」菸說，並指著她身後的山坡。
「不過我們已經打倒它們了。」茲利爾接著說。月看了看他。「反正行屍沒有了，這裡安全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阿古也點點頭，表示附和：「你也說得對。」
「那我們走吧。」菸說。
翌日。
月前往飯堂買早餐。一個銀髮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喂！白痴蓓！」月大聲叫住那人。但很奇怪，那人好像聽不見似的，只顧往前走，理也不理月。
月於是追上去，拍了拍那人：「喂！」
那人嚇了一跳，終於停下來。
「是的！月•司狼？」
月不滿地瞪著小蓓。
「你這傢伙，我那麼大聲叫你你也聽不見嗎？」
「是的…對不起。」小蓓低頭道歉。
「對不起？真不像妳呢。」竟然不回嘴，還擺出了這樣恭敬的態度？真奇怪。
「嗚。」
「哼，算了。」小蓓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軟化了月的心腸，「我想說，我跟你好久沒一同吃飯了。」
「咦？」
「不如，找天我們在飯堂……」月正想說下去，忽然有個黑髮男生擠了過來。
「小蓓！我一直在找你！」黑髮男生堆笑著，一把挽著小蓓的手臂。「對不起，這傢伙借來一用。」
就這樣扔下一句，他拉著小蓓快速離開，跑到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幸好我及時出現，嗄，否則真不知道會怎樣呢。」
「是啊…幸虧有你。呼。」
井亞與小蓓在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說話。因為二人是跑來的，所以現在上氣不接下氣。
「對了，我姊姊剛剛跟你說什麼？」
「啊，她說，好久沒有跟妳吃飯了。我想她是想約你吃午餐。」
「哦。」
「說起來，司狼，我總覺得你跟你姊姊關係很疏離啊？」井亞好奇的看著小蓓。「你們不交談，你也不會跟我們提起她的事。」
小蓓無奈的搖搖頭。「說到我的姊姊，她很早以前便離家出走，根本沒回過家裡去。莫說跟她交談，連跟她見面也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哪！」
「不過，她還是很關心妳的。」井亞說。
「怎麼說？」
「上次團體戰，妳倒下之後，是她送妳去醫院的。」
小蓓聽了，不敢相信的瞪著井亞。
「也許我該替妳答應她的邀請。」井亞又說。
「唉！我現在這樣子，說什麼也沒用啦！她根本不知道我才是蓓•司狼。啊啊！真希望奇蹟出現，我們可以馬上回復原狀呢！」
小蓓一臉沮喪的抱著頭。
是說，身份交換了的二人至今仍未恢復。
「哈哈，沒錯是呢。」同時身為苦主的井亞苦笑。
與此同時，在學校某個女廁裡，一個長髮女孩不知在埋首幹什麼。
「成了，阿努比斯大人。」長髮女孩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咦……女廁？」突然揚起一把男聲……
在一秒後，那個男生已被長髮女孩擊昏了。原來……那個男生是伊希斯，當然長髮女孩不認識他，因為她是二年級的學姊──雪•北野啊……
「找砸的……不如用他來做白老鼠吧……」雪喃喃自語，並將伊希斯拖到地上圓陣的中央。然後她又弄了十五分鐘左右……
「終於完成了……」雪高興地說。
「喂！你在幹麼？」突然響起灰雪的聲音……
雪別過頭一看，原來是灰雪和Miko……當然雪不認識Miko……
「北野學姊？」灰雪吃驚地問。
「你是誰？」雪沒有回應灰雪，只是在問Miko，並拿出她的魔法棒……
「伊希斯……被你擊倒哩……但他怎會進入女廁？」Miko悠閒地說。
「別妨礙我！」說畢，雪便把魔法棒指向Miko，魔法棒立即放出電擊……
灰雪立刻築起防護網，擋著雪的電擊。「下次不用了……這種電擊不能對我構成傷害的……不要浪費妖力了。」Miko對灰雪說。
「嗯……那個陣是什麼？」灰雪的矛頭直指雪前面的陣……
「嗯……是『八卦』。」Miko繼續說。「魔法師和八卦……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哼！要你管？」雪不屑地說。
突然，Miko向雪走近……
「Miko！八卦陣不能隨便進入的！」灰雪喊道。Miko繼續走，說：「我已經計算過的了……」
難道她想到從「那裡」進入？雪心想。
「生門的位置是……這裡。」Miko指著一塊地板，然後順利進入八卦陣。她把一張符咒向右移一吋，說：「破陣。」
「可惡……」雪突然露出尖牙，向Miko撲去……
怎料Miko立即一腳伸向雪……
「啊！好痛……」雪被Miko踢得向前飛了數米，不小心撞到頭……有一本黑色封面，看來相當厚的書，從雪身上掉出來。灰雪拾起了那本書。
「這是什麼？」灰雪翻了翻那本書，裡面所載的都是她完全看不懂的象形文字。
「那是『亡靈書』，相傳由死神阿努比斯所有，裡面記載的是一些用來幫助死者在來世渡過難關、得到永生的咒語。」Miko說。
「為什麼北野學姊會有這本書……」
「還、還給我！」倒在地上意識模糊的雪嚷道。
「灰雪，將書放下。我們走吧！」Miko背著伊希斯道。「再見了……吸血鬼道士。」她冷冷地說。
「Miko！灰雪！」小蓓嚷道。
「咦？你何時回復原狀的？」灰雪問道。
「約半小時前。」
「這兩個人吃過早餐後，便突然同時肚子痛衝到洗手間解決，之後便變回原形了。」徨說。
「真是奇蹟啊！感謝上天！」小蓓做出雙手合十的手勢，感嘆道。
「才不是，你們要感謝也該感謝我。」影也來了。
「為什麼？」
「因為是Miko叫我將瀉藥悄悄放進你們的飯裡的。」
「Miko！真的嗎？」小蓓吃驚的看著Miko。
「那個瀉藥還在測試中，所以順便拿來讓你們試試。」Miko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早知妳沒那麼好死！」井亞怒瞪了Miko一眼。
「咦？伊希斯又昏了？是Miko你把他弄昏的嗎？」小蓓好奇地問道。
「這次不是我，是灰雪的室友……」Miko把伊希斯丟到附近的沙發上。
「姓北野那個？」徨插口道。
「沒錯……」灰雪道，「沒想到北野學姊是道士……」
「她不是魔法師來的嗎？而且吸血鬼和道士這個配搭很怪哩……」小蓓本能地嚷道。
「嗯……你們在開會嗎？」伊希斯終於醒了，「我又昏了嗎?」
「明顯是。」Miko冷冷地說，「還要我揹你……」
「嗄？」伊希斯有點愕然，「你會那麼好？」
之後伊希斯吃了Miko十拳……「你想躺在那兒嗎？」Miko兇神惡煞地問。
「當然不是……」伊希斯汗顏道。
突然……古剎匆忙地跑向小蓓他們……「主……主人！」
「嗯？」Miko回復正常了。
「糟糕了……那個妃茵…那個Joe Ko將你的實驗用品……翻得天翻地覆……嗄嗄……」古剎話音剛落，Miko說了一句粗口，便馬上往五樓的科學實驗室衝去。
「那傢伙……居然把我的實驗破壞……我一定要殺了他……」Miko開始失控了。
「我支持你啊……主人。居然把『靈隱藥』的半製成品盜去……」連古剎也失控了……
「靈隱藥」是Miko研究中的靈藥，是一種能令時間改變，包括變快、變早、日常生活變得顛倒的藥。很要命的，那是一種禁斷之藥，是被明文規定禁止製作和使用的東西，因而普通人一般是沒辦法將製作材料，包括「楊貴妃花粉」、「賢者之石」……等等通通搞到手。
至於其中最關鍵的一項原料──「死神之弦」，即使對於法力高強的黑魔導士來說，也是非常難得的。
真正的「靈隱藥」形態是子彈，配合手槍（「靈隱槍」）可以無限次使用。
「在找我嗎，Miko學妹…」妃茵──即是Joe Ko很囂張地說。
「廢話少說，快交出我的靈隱藥！否則我不讓你好過！」Miko生氣地說。
「抱歉啦，學妹…你騙了我30000多銀晶，那足以把你的靈隱藥買了。」Joe Ko說。
「那麼你受死吧！」Miko說。
接著Miko出了「硫磺毒氣」。忽然，一股股黃色煙霧襲來，轉眼間蒙罩了整個科學實驗室。
「呿…學妹就是這樣？」Joe Ko一臉不以為然，鄙視的望著Miko。
「硫磺毒氣」的主要物質是硫磺和瀝青，這兩種物質的混合物能夠產生二氧化硫和一些化學衍生物，人一旦吸入這些氣體，短時間內便會呼吸困難，逐漸昏迷，最終窒息而死。
「結界召喚……咕嘰咕咪！」灰雪唸著結界咒語。「小蓓…快進來…硫磺毒氣毒性很高…我們不是Miko，快進來躲躲。」
「嗯…」小蓓應道。
「可惡！竟然小覷我！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吧！」Miko說。
伴隨著驚人的聲音，科學實驗室的地面被打得凹陷了一大片。
Miko那招爆破的威力真的好強，變得像煤一樣黑、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妃茵慢慢地站了起來。單看這樣子便覺得他是個可憐的少女──上衣破了，露出嬌嫩的肩膀。裙子也裂開了，內褲露了出來。
然而，貌似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的戰跡，妃茵以手背擦走沾在臉上的灰塵。「靈…」他突然低聲說道。
「靈什麼？你們啊，真的好吵。」井亞進了實驗室，插嘴道。
這時，Joe Ko的眼神突然改變了。
「……該死的小孩！先解決你吧！」
「什麼…」井亞莫名其妙。
「井亞！小心！」小蓓嚷道。
Joe Ko一掌猛力的打向地面，一個耀眼的鍊成陣在地上發出光芒，而鍊成陣內所有金屬，包括鐵水管、窗框等立即被分解，然後變成三頭兩米高的「皮包骨」怪物。
「什麼東西…賣相很差呢。」井亞嘟著嘴說。
「賣相差就扔了它吧！」小蓓在結界裡面叫著。
「認同！」Miko說。
三頭「皮包骨」好像海中餓鯊看到獵物一樣，衝向Miko她們。
「地獄紫炎龍！」井亞手上冒出紫色的火焰。「十萬伏特！」Miko也使出她的招數。
接著，Joe Ko的「皮包骨」被毀滅了。這時Joe Ko一臉猙獰，恨不得把Miko跟井亞殺了。「你們去死吧！」
「怎麼去死？」四名男生一齊嚷道。那是徨、軒、影，還有伊希斯，他們都進了實驗室。
「小美，你真不夠義氣，那麼好玩的地方也不預我的份。」軒對剛回復身份的井亞笑著說。
「軒，住嘴！我不是跟你好熟，不要叫我小美。」井亞生氣地說。
「Joe Ko，快交出靈隱藥！否則我的朋友，不讓你好過！」Miko說。
「看看如何？」Joe Ko邪惡地說。「時間停頓！」
他使用了靈隱藥。
「怎麼啦…你們不是要殺我嗎？」
「可惡！你這龜公，拿了Miko的靈隱藥胡作非為，豈有此理！」小蓓嚷道。
「小丫頭，要尊重長輩啦！否則我不讓你的姐姐月•司狼好過！」Joe Ko邪笑著說。
「什麼？你想怎麼對我的姐姐！」小蓓驚駭的瞪著Joe Ko。
「回到過去！送這班白目小孩到過去。」Joe Ko說，然後開了一槍。「怎麼……沒效的！吉的！我怎麼回到過去，把月•司狼消滅！」他一不小心，把目的說了出來。
「可惡！你這龜公！我不容許你傷害我的姐！」小蓓大聲罵道。
「你憑什麼！」Joe Ko瞧不起的瞟著小蓓。
「我也不容許你傷害我的妹！」此時，月也進了實驗室。她朝Joe Ko的手射了一槍，Joe Ko把靈隱槍跌在地上。
「啊！」
突如其來的一道強光，把灰雪的結界也破了。所有人都被強光包圍著……
# 35
第二章第一節 未來
「咦…你是徨？」小蓓問道。
「誰？你是白痴蓓？」徨反問。
「唉…我不想跟你鬥嘴，我很擔心姐姐呢！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小蓓急得要哭了。
「這個地方……不就是……」徨剛想說，就被身後一個女子抱起了，「徨殿下，你和小蓓怎麼會在這裡？」說話的是一名宮女，「是時候吃飯了。」
小蓓還未進司狼家的時候，是在皇宮裡當徨的玩伴的，因為孤兒院的院長跟在皇宮裡當保母的很熟，所以就把在孤兒院被冠以搗蛋鬼之名的小蓓丟了進來，跟志同道合的徨一起玩。可想到，皇宮會被搞成怎樣吧……
「慢著……放開我啦！」宮女使用拖行方式拉他們到飯廳。
皇宮的飯廳是很大很大的，桌子長得可怕……由於全個皇宮都是以沈色作主色調，所以飯廳是黑色的。
徨跟小蓓被人丟到桌子的一角。小孩子咩……徨長大了地位就不同了。中間的位置坐著闇夜邪王，即是徨的爸爸啦~闇夜邪王原名叫左柏•邪刃，雖然已是三個孩子的爸了……可是看起來很年輕（塗了SK2？！），因為他是擁有全魔界最高妖力值的人，因為妖氣的關係，所以就不會變老嚕~~左柏皇有著深藍色的長頭髮……一紅一白的眸子……在華麗黑色系的皇袍襯托下……超美型的！（徨得了真傳？！）之後就是徨的母親、徨的大哥、徨的二哥等等……
「開始吃飯了。」徨的大哥宣佈。
「這個……」小蓓開始唸唸碎。
「看來我們一定回到以前了……」徨說。
「我知道，可是……」小蓓指一指碟子上的綠色謎樣物。大家都知道是青椒吧……由於小蓓從小就不吃青椒，所以每次都是徨替她吃的……
「知道啦~吃就吃……」徨把青椒一塊塊的丟進口，好偉大啊……
灰雪在這個小時之內沒有說一句話……
「呃……」灰雪企圖打破沈默，「你到底是誰啊……」「月•司狼。」月簡單地回答。「這裡到底是那裡啊……」「不知道。」
「慢著……這裡是……」
「你知道什麼嗎……」
在月面前，花瓣隨風飄落，有一個白色長髮的女子橫躺在一幅鋪滿花瓣的水晶長條上，而旁邊則跪著一個青年……看起來大約十八、九歲……
「這裡是……未來？」
月他們朝那青年的方向走過去。
「你……是皇室成員？」月一見那青年，就問他。
「嗯……」那男的回答他，他看起來好像幾天沒睡了，樣子看起來好累，不過在憔悴中，他的那種帥氣還可以隱隱約約的滲出來……他穿的是黑色的毛袍，領口和袖口還有些羽毛……是在魔界擁用至高權力的皇才可以穿的衣服……
「月……他身上穿的是？」
「是皇袍……」
「而且那個女孩好像在那裡看過……」
「對了……你們是……」青年忽然說話……
「我是月•司狼。」
「灰雪•拉比絲滴。」
「什麼？你們是……我是徨耶！」
「徨？即是我們真的在未來？」
「什麼未來？」
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徨。
「原來是這樣……」
「對了~那個女孩是……」
灰雪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徨就把頭刻意的低下了……可還是可以看到他在流淚……「那個……是……是蓓。」
「蓓？為什麼……」
「是我弄成她這樣的……前幾天，她為了保住肚裡的孩子……向魔鬼撒旦發動了第三次長生種。可是自從那之後……蓓就一天一天的虛弱下去，連孩子都保不住了……我為了不讓她就這樣就死掉，而且你也知道那種死法是很痛苦的吧……所以我用妖力封住了蓓的元神……使她只是像睡著了那般……」
月扯起了徨的衣領，說：「你竟然……不但讓她有了你的孩子，還……」
「不要這樣啦……又不是徨他想的。」灰雪在旁邊拉著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請先到我的城堡來坐下，我慢慢告訴你們。」
徨說完，就向樹林裡走去。
灰雪與月跟著徨穿越樹林，來到了魔界的皇城。
可是，皇城裡居然變得冷冷清清，即使是宮女與侍衛，也只剩下小貓三、兩隻，跟灰雪他們認知中守衛森嚴的城堡完全是兩回事。
再說，這座建築物的外觀，簡直可以「日久失修」來形容，雖然還沒至於搖搖欲墜的地步，但是也有倒塌的潛在危險。
「到底……這五年內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變化會如此大？」月禁不住問道。
「如你們所見，這裡已經大不如前。」
徨延入二人，將她們帶到會客室裡坐，更親自為月他們沏了一壺紅茶。
「國勢已經走向末日──拉希布爾多全國的總人口，已經銳減到不足一百年前的六分之一。」
灰雪冷靜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天災？火山爆發，或是地震之類的……」
「真可惡，國家搞成這個樣子，你這個王室成員也不會幹點什麼的嗎？」月一臉不以為然，「比方說，尋求鄰國幫助、找天使界幫忙。靠著司狼家，他們應該跟維佐帕斯打好了關係……」
「你……可能搞錯了什麼。」徨直直的望著月，「司狼家……」
正說著，門後忽然傳來重物下墜的聲音。徨馬上衝到門外的走廊去，月與灰雪緊隨其後。
「珊德，伊萬！」
「徨！怎麼……咦？」映入月與灰雪眼簾的是一男一女。女的看來很年輕，才十八歲不到。她身上披著黑色斗蓬，斗蓬底下是一套藍白二色的帆布連身裙，其腰部還束著圍裙，看樣子是這裡的宮女。
至於那個男的，以目測無法精確估計他的年齡──不到三十五，大概吧。這人骨架頗大，留著一頭灰棕色短髮。大得出奇的挺直鼻樑，可能是他臉上惟一比較顯眼的特徵。身上穿著一整套白襯衣、黑背心跟黑西褲，由此看來，貌似也是在城裡服務的。
「徨……徨陛下！」女子驚呼著。她臉色蒼白，跪在地上，雙手緊抱著一個比她的上半身還要巨型的行李箱。
剛才的聲響應該就是這行李箱發出的，月馬上想到。
男子站在女子身邊，不發一言。只見他目光如炬地瞪著徨──兩道眉毛已經揉成一團──但完全無視月與灰雪。
徨的目光從男子的臉，轉移至女子手中的行李箱。
「你們要去哪？」似是此刻才有所領悟，他問道。
「離開這裡，離開拉希布爾多。」男子回答，乾脆又直接，絲毫沒夾雜廢話。「你別打算阻止我們。」他加上一句。
這時，女子用力扯著男子衣服的一角。她臉上充滿了恐懼，灰雪看見她的手在顫抖。
男子見狀，用手輕撫女子的頭，臉帶笑意地：「不用怕，小珊。哥哥一定會帶妳離開這個鬼地方。」
基本上，月與灰雪已被眼前這一對男女吸引住，並沒空注意徨。直至……
「身上的錢足夠嗎，伊萬？」
此話一出，所有人馬上向徨投以詫異的目光。尤其是那個叫伊萬的男子，臉上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徨、徨陛下？」雖然剛才伊萬的態度很強硬，但他只是因為急於帶妹妹離開那裡才會這樣而已……從根本上而言，他對徨這位主人並無不滿，甚至還帶有幾分尊敬。
只見徨開始往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翻找，並拿出裡面一些比較值錢的東西。好不容易，他才湊足了二百個紅銀晶，另外還有數顆不知名但一看便知道價值連城的寶石。順帶一提，紅銀晶是代表幣值十元的銀晶輔幣。
徨將那些東西塞到伊萬手裡。
「拿著這些東西，與妹妹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伊萬接過那些輔幣與寶石，「徨陛下……」他好像還有什麼想說，但徨卻已搶先說了：「好了，快走吧，即使是在我的城堡裡也不代表就絕對安全。」
徨與伊萬將珊德從地上扶起。徨更對珊德的行李箱施展了一個使之變輕盈的法術，方便他倆逃亡。
果然，當旅行的負擔減輕，二人馬上變得健步如飛。伊萬與珊德一直跑到走廊末端的大門，驀然回首：「謝謝您，徨陛下！」
話音剛落，二人繼續向前跑，徨予以目送，直到他們的身影沒入重重樹影之中。
月與灰雪看著徨。徨嘆了口氣，道：「此時此刻，我實在無法再狠下心來治伊萬與珊德的罪……畢竟，與家人共同過安樂的生活，是每個人最基本的共同願望呀。」
城裡僕人的出走情況看來十分嚴重，這就是城裡白天會看不見人，甚至連徨都得親自來接待訪客的原因。
伊萬與珊德寧願放棄優職高薪，以及在城裡的優質生活，都想要離開這個國家。那就表示了……因為某些原因，拉希布爾多已經變得不適合生活了。
「對了，剛剛我們說到司狼家。你說，他們怎麼了？」月重新打開方才被一段小插曲打斷的話題。
徨背向月與灰雪，打算返回會客室。
「司狼家……一早已經被滅族了。」
「什麼？」月嚇了一跳，簡直是晴天霹靂。
「對啊。不只司狼家，其餘的三大家族──司馬家、司洛斯家，還有司空家，都已經繼司狼家之後分別被毀了。」
徨坐到沙發上，呷了一口已擱涼了的紅茶，作出了更詳細的解釋：「而且，它們是被『聖國』維佐帕斯的人親自消滅的。實際上，拉希布爾多會變成這樣，也是他們搞的鬼。」
「怎麼會這樣？」灰雪感到難以置信，她站起來──事實上她才剛剛坐下來，說道：「我、我得去找伊希斯和阿爾塔問清楚……」
「不可以！不可以去找伊希斯！」徨突然大吼，他的聲音大得恐怖，完全看不出這是王室貴族一貫優雅的作風。「拉希布爾多、四大家族、還有蓓，都是這個混蛋一手做成的，那傢伙……那傢伙出賣我們了！」
「什麼……」月與灰雪只能吐出這兩隻字。顯然，她們完全搞不懂目前的狀況……
「我會告訴你們，我會把一切告訴你們，請你們聽我說。」徨用手掩著耳朵，狂亂地說著。
月與灰雪安靜的等徨開口。徨開始說故事了。
「終於畢業了喔，我好高興喔。」十八歲的小蓓跟身邊的徨說著，手上拿著阿斯科特羅斯學園的畢業證書。
「小蓓，我答應過你，你畢業之後，我會把你接到皇宮裡來，然後我們結婚，一起過幸福的生活。」徨握著小蓓的手，深情地說。
小蓓實在太高興了，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笑容。「嗯！」
「真是纏綿啊……你們。」這時，MIKO走過來，她的手裡晃著一部即影即有相機。「來拍張畢業照吧，我們幾個人來拍一張。」
「好啊！」
MIKO一手拿著相機。小蓓、徨、灰雪、井亞、軒和影圍在她身旁。
「一，二，三，笑。」MIKO按下快門，將他們數個人的影像攝下。
「卡嚓──」
「拍得好美喔，咦？影你在MIKO頭上做鬼臉哈哈。」小蓓拿著照片欣賞。影笑著說：「呵呵，就連MIKO也沒有發覺呢。」
可是，相片給MIKO看到了。「影，你這混小子……」
「可惜的是，伊希斯無法跟我們一起拍呢。」灰雪雙手支著下巴，說道。
「那小子到底到哪裡了？」徨問道。
小蓓搖搖頭。「不知道，我已經問過阿爾塔，但是連她都不知道。」
她突然發現，今天的MIKO比平常更少說話。
「MIKO？」
「怎麼了，小蓓？」MIKO一副剛好回過神來的樣子，並笑笑地問。
「你今天怎那麼安靜哩？」小蓓有點擔心她的朋友。
MIKO依舊微笑著，她說：「沒有……我沒事。對哩，你跟徨的婚禮打算在哪兒舉行？小蓓妳可是奉子成婚哩。」
「搞得風風光光是必須的囉！」小蓓在聊到有關自己跟徨的婚禮的事情時，變得非常積極。「我跟徨決定在『聖國』維佐柏絲首都城邑的教堂行禮，而且，我還要MIKO妳作我的伴娘！」
影聽完之後，連忙說：「如果你要找伴郎的話，可千萬不要找我……」
井亞與灰雪一腳伸向影。「才不會找你啦！臭影！」
暑假中葉，小蓓回到司狼家探望家人，並打算在那裡住一個月。
她聽說自己的姊姊──月．司狼已經正式當上了司狼家的當家，所以買來了禮物，打算去恭賀她。
「媽媽，姊姊，我是小蓓啊，我回來了。」
小蓓踏進家中那條通往中庭的狹長走廊。這個家和五年前一樣完全沒變，不過今天卻出奇地一個人都看不見。包括那些平常總是在走廊裡來回穿插的忙碌的僕人。
「媽媽？」小蓓覺得很奇怪，「出外了嗎？」她自問道。
小蓓從走廊步入會客室，沿著那條螺旋樓梯步上二樓。這時她的感覺已經超越了「奇怪」的程度……而是開始感到不安。
明明家裡沒有人，那為什麼……會客室裡面的燈會亮著？
「是不是媽媽啊？」
依然聽不見回應。然而，小蓓發現走廊末端的那個房間──那是月的房間，裡面都有亮燈。
「姊？」她步近那房間，又問道：「有人嗎……啊！」
一踏進房間，小蓓便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甚至還跌坐到在地板上。
眼前盡是血的顏色。
房間被血染得腥紅一片，四周的擺設凌亂不堪。
現場有打鬥痕跡，似乎曾經有人努力掙扎奮戰過。
地上躺著三個染血的身體，分別是月、司狼夫人與獸化了的黑帝斯。
「姊姊！媽媽！黑帝斯！」小蓓立即跪下來，看看那三個受傷的身體。「啊，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已經有了五個月身孕的小蓓，根本不可能同時救走兩個成年人，極其量地，她只能抱著黑帝斯衝出去。
「救命啊！啊，對了，我必須找徨過來……」
她馬上拿出手提電話，打算通知徨。
可是，小蓓卻發現，房間裡的一面全身鏡，鏡中所反映出來的影像，顯示房間裡還站了兩個人。
「你們……」那兩個人，均擁有血紅色的翅膀。
從古而今，血色之翼從來都是負面的象徵──犯罪、危險、殺戮。
而小蓓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個擁有血紅色翅膀的人，居然是……
「伊希斯？」驚駭不已的小蓓，看著那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問道：「伊希斯，為什麼你會……擁有血紅色的翅膀？」
伊希斯面露笑容，不語。
一直以來，小蓓從伊希斯的臉上看得最多的表情，就是他的笑容。但此刻伊希斯的笑容卻不像以前那樣充滿溫暖。
此刻掛在伊希斯臉上的，是一個叫人不寒而慄的……獰笑。
未幾，伊希斯用見到老朋友的語氣，對蓓說：「很久沒見，小蓓。」
「那天，我接到蓓的求救訊息，已立即趕到司狼家去。在途中，我看到伊希斯與撒旦不斷在殺害無辜，有許多魔法師、魔導士企圖阻止他們，結果丟掉了性命。
「我真開始擔心起蓓來……畢竟她可是個懷孕了五個月的孕婦啊！當我到達司狼家的城堡，就發現小蓓精神恍惚地坐在地上，而你──」
徨指著月，說道：「跟你的媽媽，則不知去向。」
「喔，是嗎？」月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她只覺得有點胃酸倒流。
「你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但是，這到底不是你們所在的年代發生的事，你們不想插手的話，也沒什麼所謂。」徨冷淡地說完，又呷了一口茶。
「不，我要管。」月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由他們自由自在的，我會把代價、逐一、跟他們算清。」
「那麼……其他人怎麼樣？」灰雪擔心地問道。
徨低頭不語，一臉有口難言的樣子。
「你快點說吧……我有心理準備的了。」灰雪平靜地說，希望徨能告訴她……不論結果是如何也好……
「……我在一個月前收到消息，井亞他死了……」徨憂傷地說。
灰雪知道井亞死了的消息，立刻呆了一呆，一臉想哭的樣子。
「還有呢？」月實事求是地問。
「MIKO，失蹤了……」徨悲傷地說，十分後悔當時的決定……
時間回到畢業前半年。
「糟了！！！」小蓓嚷道。
「什麼事啊，小蓓？」眾人圍著她問道。
「MIKO……MIKO她不見了！」小蓓喊道。
「嘖……她一向都會間中失蹤三五七日的。」徨不屑地說，「不用管她！」
「她這一去……要去半年。」影低聲地說。
「什麼？！」雖然影說得輕不可聞，但他們聽得十分清楚。
「她……她去幹什麼？」伊希斯抓著影問道。
「喂……別那麼緊張吧，她只是去幫古剎幹一些小事罷了……」他把伊希斯的手輕輕移開。
「你叫我怎樣不緊張啊？她有數次差點死去哩！」伊希斯緊張地嚷道。
「叫管她了，反正她只去半年。」徨冷冷地說。
小蓓氣憤地問：「你能保證半年後她會安全地回來嗎！」
「影，MIKO去了哪兒？」伊希斯問道。
「東方，妖界。」影繼續說，「看來你要去找她哩？」
「當然啦……MIKO可是他的最愛哩。」灰雪笑說。
伊希斯頓時漲紅了臉……然後他拿著一個背包道：「再見了，我要去找她。」
「我也要去……」小蓓嚷道。
「不用吧……蓓，反正她死不去的。」
「徨你真冷漠！」
「伊希斯……咦？他要外出嗎？」
「那麼……半年後MIKO有回來嗎？」灰雪問道。
「有……但她只是回來參加畢業典禮。」徨道，「伊希斯他……」當徨說起伊希斯時，他又開始有口難言了……
「別浪費時間了，那傢伙怎麼樣？」月•司狼果然是月•司狼，果然夠實事求是的。
時間回到畢業前半年的妖界。
「MIKO……你在哪兒啊？」伊希斯在ELTON家的大宅外圍到處叫嚷，希望MIKO聽得見。
「小鬼……別在這兒吵吵鬧鬧的……大人可是十分忙碌的。」那傢伙……居然是阿斯科特羅斯學園的保安──月嵐•巫！
「巫……巫先生？！」伊希斯吃驚地問，「你說什麼大人？」
「別吵！」突然傳來一把聲音，伊希斯立刻認出，那是MIKO的聲音……
「MIKO！」伊希斯立刻衝入聲音發出的地方。怎料……伊希斯一看見MIKO和古剎，便不知原因的昏了過去……
「那麼……伊希斯他怎麼樣？」灰雪問道。
「他沒有回來……而且MIKO不願提起他的事……只是說他突然回復真面目。而且……他斬去了MIKO的左手！MIKO也變得沒有感情……完全不像以前那個火爆的她。」徨驚慌地說，「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和伊希斯一同去找MIKO，MIKO不會失去了左手，伊希斯也不會失蹤……」
「徨，其實你真的知道以前的我是怎麼樣的嗎？」在門後，響起了MIKO的聲音……
「MIKO！」灰雪立即嚷道，而徨則低聲地說：「我……不知道。」徨十分清楚，在MIKO火爆的外表下，隱藏著一股不為人知的黑暗，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一股怎麼樣的黑暗，他只知道……火爆，只是MIKO的面具。拍畢業照時的情感，也是裝出來的。
「HELLO。」MIKO平淡地說道。
「你這陣兒去了哪兒啊？我完全沒有你的消息哩！」徨有點氣憤地說。「對了……古剎和KK，他們怎麼樣？」
無論MIKO如何沒有感情，她也不能對被自己害死的人不感到一絲難過。「伊希斯殺了他們……」MIKO脫下外套，她的左手……居然裝了機械鎧！「灰雪你們……應該是從過去來的……」
「對了，妃茵…JOE KO怎麼樣？」
「校長解決了他。」MIKO淡淡地說，沒有一絲感情，比當時冷靜得多。
# 36
第二章第二節 擺（一）
首先帶大家回到阿斯科特羅斯學園的情形。
「請各位跟我到化學實驗室，一個跟一個，請保持安靜。」二年級雙魚班的班主任──海•布魯加一本正經地說。（可惜根本是沒有人聽的）
「啊，老師你看！」一名學生指著實驗室裡面，吃驚的叫道。
「哇！搞什麼？」
這個的確被稱為「化學實驗室」的地方，如今呈現出一片慘不忍睹的廢墟景象。牆壁由于多次的爆破和魔法攻擊，變成了瓦礫的小山，室內到處遍布著建料碎屑。
「布魯加老師，那裡好像有人。」一名桃髮的精靈族少女指著某處說。
「是嗎？玉詩同學，讓我看看。」布魯加上前察看。「哎呀，真的耶。」
夾在骨架模型和椅子中間的，是身體滿目瘡痍的妃茵•斐修。
「妃茵同學，你沒事嗎？」布魯加問。
「SIR，她暈了！怎會答你問題？」另一名學生──路野．西說。
「那麼該怎辦？」布魯加不知所措地說。
「……那當然是送她去校醫院！」西激動地說。
「那麼就由西同學你去吧！」布魯加順理成章地說。
西深感無奈，嘴巴微張著。
妃茵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校醫院的一張床上。
「妃茵同學，你醒啦？」校醫院的負責人，同時也是一枚幽靈的奈•十二夜小姐笑著說。
「你是誰，看不到你！」妃茵──即是Joe Ko四處張望，火爆地說。
「那麼你看到我吧！」訓導主任卡爾茲班也來了。「妃茵，你知道在化學實驗室裡發生了什麼事吧！坦白從寬！」他用凌厲的眼神看著Joe Ko，嚴肅地說。
「主任，不關我的事！是那班白目的小孩！是他們！還有那臭婆娘月．司狼！那婆娘還射傷我的手啦！」Joe Ko說，好像這事與他無關似的。「接著我便失去知覺，什麼也不知！大概是那個Miko的失敗品靈隱槍搞的鬼吧！」
「什麼？！靈隱槍？」卡爾茲班聽了，頓時怔了怔。
我們先看看井亞、軒與影的情況──
「小美，你變了小孩啦。」影盯著眼前的井亞，笑道。
「影，你也是！」井亞無奈地說。
「其他人呢？」軒也在。
「什麼…」井亞東張西望，「只有我們三個？」
一小時之後──
「是說，小美，究竟這裡是哪裡，你知道嗎？很可怕啦！」影邊說邊打著寒顫。
「對呀！周遭都黑麻麻的。」軒附和道。
「這裡很可怕嗎？我不覺得，而且還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美說。
「怪人……」軒和影異口同聲地說。
「哼！走啦！不理你們！黑風雲！」美邊說邊坐上他的使僕魔。
「等等啦……小美你不怪啦……是我們怪，你很可愛……等等。」影追在美身後，追到氣喘。
「對啦！是我們怪，你下來吧！」軒也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饒了你們吧！快上來！」美說。
「耶！出發！」影興奮地說著。
「go!go!go!」軒附和。
「小美！你看！那裡有一頭獅子！飛下點兒看看。」軒說。
「不要！他萬一吃了我們，怎辦！」影說。
「別生人不生『蛋』吧！」美說。
「是膽……」影和軒異口同聲地說。
「怎麼…爸爸？！爸爸怎會在這裡？！」美突然受了驚似的尖叫。
「你爸爸是一頭獅子？」影好奇地問。
「那麼你媽媽也是獅子？」軒也好奇地問。
「不是，我爸是獸人！至於我媽，我從沒見過她！」美說著，眼泛淚光，有點仇恨。
「小美！你爸爸口中咬著什麼？」軒感到有點不安。
「是一個嬰兒耶！」影附和軒道。
「胡說！我爸爸叫闇獅•松本，是靠吸取月光精華做為精神食糧，絕對不會食人！」美反駁道。
「不如跟蹤你爸查個究竟！」軒說。「好！」影和美異口同聲地說。
「怎麼？好像有人跟蹤我！先變成人類好了！」美爸爸喃喃自語。
「靜！我爸爸對聲音很敏感的！」美說。「很像你。」影說。
「是風聲吧！這大概安全吧！怎麼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會有一個棄嬰？由美•井亞？！有名字的！這裡還有一封信。怎麼？她身上有妖精界的『死亡蝶紋』！那麼，莫非她是公主殿下？」
美爸爸所說的話，彷如晴天霹靂，令美暫時失去了言語。
「別這樣吧！小美。」軒拍了拍美的肩膀。
「對呀！如果你想哭的話，我可以借肩膀給你！」影豪氣地說。
「我沒事！」美逞強道。
「但是，井亞，」影叫道，「『死亡蝶紋』究竟是什麼啊？」
「是妖精界每444代公主獨有的印記。」井亞冷靜的答影。「可是，井亞你是男生啊。」「小美可以女扮男。」軒突然插嘴說。
「井亞……」影說，「為了証明你是男或是女，讓我看一下……」影說完，就開始把手慢慢伸向井亞的褲子……
啪~影挨了一記耳光……「神經病啊你！再來一次……你就死定了……」
「別害羞……」軒一下子掀起井亞的上衣……
「哼，真無趣。」影看似晦氣地，又帶點戲謔的說：「居然有胸脯，而且還有『死亡蝶紋』。不過啦……太小了，有需要再多修練個十年。」
「混蛋！」井亞怒髮衝冠，「我殺了你！」
他一拳伸向影的臉。顯然，他是忘了自己是妖精，可以使用妖術，不至於要使用最原始的方式來修理人。
影吃過Miko無數的重拳，現在閃避井亞的粉拳，對於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哎喲，由美．井亞啊由美．井亞，舉止粗魯的由美．井亞，竟然是個女孩子♪哈哈……」
他一邊用手擋著井亞的拳頭，一邊引吭高唱著。這簡直是在火上加油。
「閉嘴、閉嘴、閉嘴！」連喝三聲「閉嘴」，而且一次比一次大聲──井亞的容忍度，已到了所謂的臨界點。
這時，遠處傳來人聲：「這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麼該是靈隱藥的作用吧！」
「其他人呢？」
「誰？」井亞一邊問，一邊穿回自己的衣服。
「井亞，是你嗎？」一把熟悉的女聲。原來來者是Miko。
「Miko？為什麼會是你……喔，還有伊希斯。」影道。
Miko火爆地說：「我們本來用了少量靈隱藥嘗試回去原本的時空，怎料卻誤打誤撞來了這裡……可惡！事情到底有完沒完啊！」
伊希斯剛剛被Miko拖著跑了幾條街，現在簡直就是上氣不接下氣。
影瞧不起地說：「喘成這個樣子…真沒用。」
「嗄──影──你──你給我──住口！」伊希斯用嘶啞的聲音叫道，他的力氣仍未恢復。「笨蛋──Miko──嗄──你那個──靈隱槍──嗄──什麼──鬼東西──嗄──喘──喘死我了！」
Miko生氣了，吼道：「我可沒說過那個槍是已完成了的物品啊，是Joe那個笨蛋自己擅自拿來用。」
伊希斯駁斥道：「那麼危險的東西應該收好啊！」
Miko更加生氣，她兩手緊握著拳頭，將關節弄得格格作響。「你對我的做事方式有意見嗎！」
眼看二人吵得不可開交，軒忍不住息事寧人地說道：「別吵了……先想想辦法吧！Miko，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天曉得。」Miko一臉事不關己地說，「莫說靈隱槍根本未完成，我們連現在身處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我們回到了十三年前。」美喃喃自語道，「那個嬰兒，是十三年前的我。」
Miko聽見美的話，不解地問：「嬰兒？什麼嬰兒？」
「喔……沒什麼。」
我們再看看徨與小蓓的情況──
「徨…很悶呢！姐姐和其他人又不知在哪裡！」小蓓大叫道。
「沒辦法！不如去找他們！」徨說。
「好……」小蓓說。
另一方面──
「徨陛下……」一名綁黑髮馬尾的男子突然衝進來，打斷了月跟徨他們的對話。「彌爾，什麼事了？」彌爾？！他不就是徨的使僕魔嗎？沒錯，彌爾因為吃了禁忌果實，所以變成人型了，而且也成為了徨的左右手。
「伊希斯跟撒旦……」「什麼？！他們居然可以……」「而且他們……他們進入了結晶湖森林……」彌爾一說到這裡，徨就像發了瘋那樣衝了出去……
「主人……等等我……」彌爾也跟著跑了出去……而月跟灰雪就緊隨他們一起向結晶湖森林跑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灰雪問月。「如果我沒記錯……蓓的身體就是放在那裡。」月答道，臉上更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嘿嘿……只要這女的可以重生……那就是永久的長生種了……」魔鬼撒旦在伊希斯旁邊奸笑……笑得很詭異……很恐怖……
伊希斯沈默不言。
「你們……給我站住！！！」撒旦大呼。
徨他們終於趕到了……
現在的徨……已經完成魔化……而且魔性眼也是血腥的打開了……
「嗨……好久不見了……徨……」伊希斯開口說話了……而且手裡面還抱著蓓，「徨……只要你把蓓交給我……我就可讓她重生~~」
「這種事……不用你費心……」未來世界的徨把長劍拿出……那是魔界至邪至強的武器──修羅劍……
「徨……你不是想孤軍作戰吧……」
「誰說他是孤軍作戰！還有我！」月說。「月？！」「蓓是我的妹耶……而且二對一也不公平吧……」
「好感人的兄妹情啊……不，還是該說是姐妹情哩？」撒旦有心挑釁月，「唔，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你應該什麼都不是吧。」
月被惹火了，她朝撒旦吼道：「你胡說什麼八道？」
伊希斯、撒旦與徨、月對峙中。大戰一觸即發。
灰雪很清楚，這場大戰完全沒有自己插手的餘地。不擅長攻擊技術的自己，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無論是對月、對徨、對蓓……還是對拉希布爾多。
但至少……她要阻止戰爭的範圍擴大。
灰雪突然口中唸唸有詞。
「嘉茲魯──索魯──阿利茲路斯──米利茲──加卡布希爾──封絕•阿歌孟尼亞，召喚！」
一道紫色強光從灰雪身上發出，極快的向四面八方伸展，形成一個前所未有如此強大的結界，籠罩著徨他們身處的範圍。
月以近乎喃喃自語的聲線道：「『阿歌孟尼亞結界』……是層次最高的闇屬性結界。灰雪，你的妖力值……」
灰雪勉強支撐住。「我沒事。即使我拚了命也要保護拉希布爾多，你們努力戰鬥，我怎麼可以還只坐在這裡哩？」
月其實知道，召喚「阿歌孟尼亞結界」，對於妖力值只有三千點左右的灰雪而言，負荷實在太大。
這甚至可以要了她的命。
而且，這種結界，如果灰雪有什麼三長兩短，它便會消失……萬一戰況不受控制，拉希布爾多將會變得比現在還要慘。
徨手上拿著修羅劍，面對著身為「閻之天使」的伊希斯。
「你馬上放開蓓！」
伊希斯嘴角上揚，並不打算遵從徨的說話。
「我為什麼要聽你說，那可是一個有用的人質……一個可以讓你聽聽話話的人質哩。」
說完，他還用手撫摸蓓的身體各部分。當伊希斯的手最後於蓓的胸脯間游走時，徨的忍耐力終於到了極限。
「他媽的混帳！」他舉起修羅劍。「『冥凝斬』！」
忽然，徨的手與劍都著火了，他一頭劈向伊希斯。
「要不是念在Miko的份上，我一早就把你碎屍萬段了！」
「是嗎？」伊希斯閃避了徨的攻擊，「謝謝你看得起我。」
* * * * *
徨不斷地攻擊伊希斯，而伊希斯只不斷在閃避。
「混蛋，別像麻雀般閃來閃去，亮亮你的實力啊！」徨向他的對手怒吼道。他已經厭倦了這種戰鬥模式。
「實力……嗎？」伊希斯裝模作樣地問，「你真的想看嗎？既然如此……」
說著，他的瞳孔擴大了，「就讓你看看吧，小徨。」
「你去死吧！伊希斯！」徨正要再來一記怒斬。不過，此時伊希斯全身卻散發著異樣的紅光。
「咦？」灰雪察覺到伊希斯的妖力值，正以極快的速度上升。「2345670……324356456777……325435435478787……伊希斯的妖力值正在無限擴大啊，怎麼會這樣的？恐怕現在在世上，已經再沒人能夠比得上他了……難道，他在進行『神化』？」
所謂「神化」，與魔化一樣，是指轉化體內的氣以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只是用於天使或者神族時名稱有所不同罷。
「鎗鎗！」月用司狼家相傳──她父親緋．司狼曾經用過的「緋炎之鐮」攻擊撒旦。但是，似乎一點用都沒有。
「司狼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輪到妳這種學藝不精的傢伙做當家。」
「你少囉唆！」月仍在鍥而不捨地攻擊，「我家的事不到你管！」
「哦，這個當然啦，我知道。」撒旦竟像十分明白似的點點頭，「只是啦……我在替你難過嘛──妳竟然為了完全不值得你維護的人打生打死。」
月聽了，不自覺地停止了攻擊。「你說什麼！」
撒旦指著蓓，問：「那個叫蓓的女孩，是你妹妹吧？」
「是啊！」月一臉厭惡地：「那又如何？」
「問題就出在這裡囉，你不明白嗎？」撒旦目不轉睛地盯著月，續道：「你是緋．司狼的親女兒，所以你叫月．司狼沒錯；但是，她哩？她只是從別處檢回來的別人的遺孤，又有什麼資格姓司狼？」
月厲聲反駁道：「有沒有資格姓司狼……並不是用這個來決定的！」
撒旦搖著頭，擺了擺手，道：「好、好啦，我就當你說得沒錯，她是你妹妹。但是……她曾幾何時有當你是姊姊？」
「你……」
「我沒說錯吧？」撒旦臉上展露出像聖職者一樣充滿慈愛的笑容；可是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與這表情完全不搭調：「你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性別。但是，她卻一天到晚『不男不女』、『不男不女』地叫過不停，這是對自己姊姊說的嗎？」
月再也聽不下去了，「你……你住口！」
# 37
第二章第三節 擺（二）
「真的要試嗎，Miko？」影不放心地問。
Miko決定再次使用靈隱槍，嘗試回到原本的空間。
「嗯，反正沒其他方法。」Miko道，「只好試一試啦……所以，有人有異議嗎？」
眾人搖頭。
「那，開始了。」Miko向地上射了一槍。跟上次一樣，他們被強光包圍著……
一轉眼，他們發現自己身處學校的醫院。因為當時人不多，所以沒有人在意。
「我們成功了？」伊希斯不太肯定地問。
「好像是的。」軒說。
「好耶！！」影高興得大聲歡呼，「幸好Miko的古剎有帶上掉在地上的靈隱槍，要不也回不來哩！」
「什麼？你們…回來了？」一把充滿怨氣的女聲響起，「沒天理啊！」
眾人扭頭一看，發現聲音來自窗邊的一張床，上面躺了一個人。
她是妃茵。
「可惡啊……我付了那麼多的代價……你們居然……」妃茵──即是Joe Ko仍在怨道。
「代價？什麼啊……」軒迷惑地問Miko。
Miko不語，只是在望著Joe Ko，眼中的只有仇恨……
「軒，井亞，你們靠邊站著。」影喚道。
「幹麼？」
影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大刀。「我要和那傢伙死過……」他的眼中流露出和Miko一樣的感情……
「唔？」軒呆了一呆，「你……想幹麼？」他急忙地問。
「給我離開這裡，不然我不給你好過。」雖然受到影的恐嚇，但Joe Ko仍十分鎮定（裝出來的）。
Joe Ko大搖大擺地走近影，不屑地笑了一聲，道：「不給我好過？你可以嗎？」分明是瞧不起人。
影的手指突然刺穿Joe Ko的左眼……「啊！！！你……你這小子……」
「我一早警告過你的……」影把大刀端在Joe Ko的頭上……
「你們在幹麼啊……」剛剛被Miko打昏的伊希斯問道，「影，不要殺……」說到這裡，Miko便再一次打昏伊希斯。
「Miko！到底影在幹麼啊？」軒問道。「報仇嚕！你以為是怎麼樣？」Miko道。
「只是拿了靈隱槍來用罷了……不用那麼氣憤吧？」井亞息事寧人地說。
「這對我們沒什麼大不了，但對影……他可是會殺了他的……」
「為什麼？」軒開始對靈隱槍有一點點興趣了……
「因為靈隱槍是影放棄了一半靈魂所造的東西哩……」Miko開始說故事了……「早前……我和影為了製造完美的靈隱槍……用了很多方法，但也不成功。」
「為什麼？製造靈隱槍很困難嗎？」
「嗯。製作靈隱槍的子彈步驟困難不止，需要的材料也非常複雜，有的你根本不知在哪裡才找的到，拜託黑市也沒用。」
「比方呢？」
「『賢者之石』，還有『死神之弦』，這是最難找的──不過很幸運，我得到『死神之弦』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啥，居然連『死神之弦』也……那麼Miko，妳是幹掉了一個死神然後……」
「不是，我沒有殺過死神，只是剛好有一個名字叫阿努比斯的死神，就死在我旁邊而已。」Miko輕描淡寫地說。
「是這樣嗎？」軒有點狐疑，不敢相信的問。
「嗯。」Miko繼續說：「之後，我跟影偶然地看了一本書，發現了正確的方法，但要一半的靈魂……」
「影……用你的還是我的？」Miko實事求是地問。
「我的。Miko你是生死使哩，靈魂不可亂用的。」影道。
Miko生氣地鬧他：「好了！生死使又如何？這是我的問題！關你什麼事？！管他什麼生死使的？！反正這是我的問題，幹麼要用你的靈魂？」
「Miko，沒相干吧……反正我已沒有原來的身體……不在乎靈魂吧……」影邊說邊準備吸出靈魂的工具……
Miko一手揪住他，以恐嚇的語氣說著……「小子……你這身體我用了三個月才找到的……別開玩笑……」
「……行了行了，我去廁所。」影說道，「你可以放開我嗎……我快要失禁了……」
Miko一腳伸他出去。「給我滾出去！」
過了一會，Miko心想：好像有點古怪……難道那傢伙……糟了！
Miko想到這裡，立刻衝入男廁……她看見……
影那傢伙居然自行抽出自己的一半靈魂！
「這些應該夠了……」接著，影便倒下了……
「之後怎麼樣？」軒好奇地問。
「我說不下去了……」Miko用一種他從未看過的表情說。軒看得出……那是內疚的表情……
「啊！！！！」Joe Ko再一次吃了影的攻擊……
「停手！」突然，卡爾茲班衝來阻止影，「這裡是醫院，不能讓你們打架！」
Joe Ko躲到卡爾茲班身後，以恐懼又憤怒的眼神瞪著影。
影收起大刀，並哼了一聲……
「你們走吧……」卡爾茲班說道。
「是說，為什麼製造靈隱槍需要一半的靈魂？」
「因為要作為『死神之弦』的代價──殺死死神，是一項非常逆天、要受到詛咒的行為。失去半魂，本人的壽命亦將減半。」
「但是……既然影已付出他的靈魂，為什麼靈隱槍還是半製成品？」他們離開醫療室不久，軒便問了Miko很多問題……
「過渡期還沒過哩。」Miko立即回答他。
「那麼，Joe Ko說的代價是……」
「減壽和戰鬥力下降。」
另一方面，月一行人正在未來世界奮戰中。
撒旦繼續說：「還有啊……你的父母把這個女孩接來，不是為了用她來代替你嗎？」
「你……」雖然月一味嚷著不是，但她的心其實是十分認同的……
對她來說……她認為她的父母對她的缺憾十分介懷的……她總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無的……
「月……敞開你的心窗……放下以往的成見……仔細想想，你的父母真是這樣的嗎？」灰雪說話了。這一句話……令月開始回想過去……她發現……自己的父母也不是那麼討厭她的……
小蓓不是對她說過，媽媽曾經為她而哭泣嗎？還有……如其說是父母沒有來找她，倒不如說是她一直在躲他們吧。
事實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對不對？
心理狀態已回復正常的月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直視撒旦。
撒旦心想：糟了……那個女孩……一句話便喚醒月的理智……
「還有你唷……伊希斯，你是自願和撒旦那傢伙結伴的嗎？」灰雪繼續說道，「你到底想幹麼？殺人是你的意願嗎？」
伊希斯怔了一怔。他發現……灰雪的理智……竟然可以看穿他的心……
「看來，只要殺了撒旦……便成了……嘿嘿……」灰雪冷笑道，身上散發著薔薇玫瑰的味道……
她的妖力值不斷上升……魔化後的灰雪正處於「魔靈」狀態。
「撒旦……你還是不夠斤兩。」灰雪的一段說話，使月清醒過來。她用她的槍，指向撒旦的頭……「給我去死吧。」
這時，撒旦突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月……那看起來，就像是情侶中的男方，含情脈脈地看著女方的眼神……
「妳還是這樣野蠻，小鷲。」
「咦？」月好像對「小鷲」二字有所反應。
「妳並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是吧？」撒旦說道，臉上充滿笑意，「所以，妳記起了嗎？『小鷲』。」
「月，走開啊！」
灰雪比月快了一步。
「撒旦，看我的一招！」灰雪發動了「聖賢之界」──
「這是……最神聖的光屬性結界？」未來的徨目瞪口呆。
如同徨所言，「聖賢之界」的作用是把邪氣、妖力據為己用或分予同伴。此結界能吸收的妖力值（殺傷力），最高可達十萬，但副作用是會出現排斥。
一道強光閃過後……
「成功……了？」灰雪的身體抖了抖。
「你……果然有點本領。」撒旦的手受傷了，雖然……「聖賢之界」是很厲害，但灰雪的力量始終有限……「不過……這些傷……對我有用嗎……哈哈哈……」
撒旦使出一招「黑暗狂歡」……
「這些是……」月說道。天空忽然暗了起來……一大群蝙蝠浮出地面……圍著灰雪……
一會兒……蝙蝠……消失了……
灰雪……也消失了……
「灰雪！」月叫道。
「我應該怎樣做？」未來的徨問月。
可是，月也在徨的面前消失……
* * * * *
「我在哪裏？」月問道。
「這裡是『卡俄斯寰宇』，並不屬於任何一個時空。」一把低沉的女聲答道。
然後，一名少女出現在月眼前。這少女個子嬌小，全身雪白，但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她清麗秀雅，莫可逼人，神色間卻是冰冷淡漠，實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樂。
「你是誰？」月疑惑的問，她注意到少女背上插著血紅色折翼。
「墮天使，細•飛兒。」少女答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你是誰？」
「因為……我也不知道……喂！你問我那麼多想幹嗎？」月大聲問。
「答……不答……隨便你。」細轉身想走。
「你要走……問過我的槍吧。」月一早把腰間的槍拿出。
可是，一陣強風吹過……月的手槍不見了……
「是我的使僕魔。」細輕聲說。「我，最討厭打鬥了。」
「我月•司狼，是阿斯科特羅斯學園的學生，你覺得你能阻止我嗎？」月冷笑，彈指之間，迸發了一、兩點火星。即使沒有了火器，也有月本人最引以為傲的火系魔法。
「你……是阿斯科特羅斯學園的學生？」細問。明明是疑問句，使用的語氣卻跟直述沒有兩樣。果然這少女不單止面無表情，甚至連語氣也缺乏抑揚頓挫。
「正是，有何問題嗎？」月道。
「你可否帶我到你的空間？」細問。
「嗄？但我連出去這裡的方法都不知……」月一臉無奈。
「我有方法。」細答。
* * * * *
回到小蓓跟小徨尋月記──
這是離小徨的城堡不遠，一條名為「維爾多斯」的小村，也就是魔界「拉希布爾多」與中庭「米德加爾特」的邊界。
「徨…記得小時候，我們好像來過這裡玩。」小蓓說。
「是！你還在這裡埋下了一個小寶藏。」徨說。
「唔？有這回事嗎？」小蓓迷惘地說。
「有，你不信可試試！在前方的樹林裡，有一棵掛著兩個千秋的樹，樹下有一個小木箱，你打開就有寶藏呢！」徨說。
小蓓照徨的說話做了，果然真是找到小木箱。
「快打開！」徨嚷道。
「糟了…我們忘記找姐姐！」小蓓突然恢復了記憶，把小木箱挪在地上，拉著徨以高速移動亂跑一趟…
「哎呀……」小蓓差點絆倒。「可惡的石頭！」她生氣地說。
「小蓓…你沒事嗎？你瞧瞧…那好像是灰雪的精靈棒…」徨說。
小蓓拾起地上的精靈棒。
「是呀！怎麼折斷了？難道灰雪她們遭遇了不測？」
「可是我們又不能……」
徨突然消失了……之後小蓓也是這樣……
兩人都消失了，就只餘下一陣陣薔薇玫瑰的氣味……
消失了……所有人都消失了……
這個故事還可以繼續下去嗎……
[ 本帖最後由 noreu2003 於 2014-1-14 14:09 編輯 ]
# 38
第二章第四節 擺（三）
「蓓？！」月突然看到一個身影，從上面急速墮下……遠看，確實是蠻像自己那笨蛋妹妹……
啪~那個身影似乎停下來了……
「好痛……」
月向身影的方向走去……她……她真的是笨蛋蓓耶！！
「小蓓~」小蓓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抬頭一看……「姊~~」她向月撲去……突然……
「臭月……你幹屁打我啊？！」
「誰叫你幹這些白痴事情……」月冷冷的說……「只要我找到『修羅之門』……就可以回去了……」
「對了……你到了那個時空啊~我跟徨到了過去耶！」
月剛才所見的一幕幕又再次重現在她的腦海裡……
「蓓……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未來不是幸福的……你會怎樣……」
「……不知道。我認為現在這一刻高興就夠了~理他什麼狗屁未來啊……」
「白痴果然是白痴……頭、腦、簡、單。」
月看來釋懷了……可能知道這個白痴妹就算怎麼說都不會明白吧……
果然是……好姊妹……
另一方面──
「喂喂~井亞別生氣嘛……」影在後面追著井亞。
井亞不語，看來這次他真是超生氣的說……
剛才，影又在嘲笑井亞了。
「井亞~~」「別煩我！」井亞把影毆飛了……
啊~影變成一顆星了……（閃）
「咻──」Miko吹著口哨道，「井亞氣瘋了。」
軒看著他們，把剛才想用來取笑井亞的話……一下子嚥到肚子去了……要是說了出來……可能會死得更慘……少說為妙……
「對了……井亞，Miko，我們要怎麼找其他人？」
「嗯……小蓓跟灰雪都不知在哪哩。」井亞說。
「嗯……哇啊~~」
「軒……你真的好……徨？！」
「井亞？！」徨坐在軒身上呆呆的說，「一定又是時空交錯了……」
「徨你怎麼會……」井亞很驚訝的問。
「喂……先起來再說好嗎……」軒已經一臉無奈了。
* * * * *
「月姊……你有沒有看到灰雪？」
小蓓這一個無心的提問，令月怔了一怔……他想起灰雪消失的那一幕……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灰雪……灰雪被蝙蝠弄至消失了……那恐怖的蝙蝠叫聲……令月打了一個哆嗦……
「月姊……你沒事吧？」小蓓擔心的問……以小蓓對月的認知……月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啊……可以令他打哆嗦的……
難道……灰雪她……她真的……
「啊~月姊~我們好像……」一道強光由前方刺進小蓓的紅眸子裡……
「到了……我們回到原本的空間了……」
「真的？」小蓓看見門的對面有一個背影……「是Miko……是Miko啊~」
小蓓向Miko撲去……而那時候……Miko手中正拿著靈隱槍……
就是被小蓓這一撲……靈隱槍從Miko手中掉下了……
* * * * *
「靠~那個白目突然……」當Miko正想開始罵人的時候，她轉身一看，「小蓓？！」
「啊……啊……對不起……我……」
「小蓓……這次要是靈隱槍有什麼……」
「慢著……」伊希斯把靈隱槍拾起，「靈隱槍好像失靈了……」
「即是說……大家都可以回來吧~~」Miko說……「但奇怪…不見灰雪呢！」
「灰雪被魔鬼撒旦的蝙蝠拐走了…」月垂著頭說。
「姐…是真的嗎？」小蓓欲哭地說。
「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一把不詳的女聲說。
「是誰？」影問道。「鬼…」軒隨口說。
「誰說我是鬼…沒有我…你們怎回來…」不詳女子再次出聲。
「少用肺說話，你到底是誰？」Miko不耐煩地說。
「既然你想知，我就告訴你。我叫細•飛兒，是個墮天使。」
細現身了，她擁有一雙折翼，而且感覺很頹，不愧是墮天使。
「你剛才說什麼，沒了你就不能回來？！」Miko問道。
「我能…穿…梭…時……空…」細面如菜色，把字逐一吐出，接著就暈了。
「細主人！你太虛弱啦！肯定不適應這個世界！」
一名貌似妖狐的人類出現在Miko等人眼前。「主人，服了『它』。」那人將手上的藥灌進細嘴裡。細服過藥後，果然發揮作用，精神奕奕。
「謝謝你，度。」
「到底怎麼一回事？」影問道。
「我生於六百年後的『聖國』，是負責掌管時空的，因受到黑鬼的毒氣攻擊而中毒，翅膀也被他打斷了，就這樣我從天使界，被趕到地獄做一些低賤的工作，後來成了墮天使。」細•飛兒詳細說明自己的身世。
「掌管時空？那麼你一定要幫我！」小蓓拉著細的手說。
「憑什麼？」細問。
小蓓聽了，無奈的張著嘴。
「不如這樣，你能讓我入讀阿斯科特羅斯學園，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細說。
「等價交換？好！我答應你！」小蓓一口答應。「那你穿梭時空替我找灰雪•拉比絲滴這個女孩！」
「好，稍等…」
細回到那個被稱為「卡俄斯寰宇」的空間。
「『贊普之石』賜我力量。」她唸著咒語。「快告訴我灰雪•拉比絲滴在哪裡！」
綠光從細手上的石頭散發出來，形成了一條路。
我們來看看灰雪的情形──
「……這是什麼地方，頭很痛……月呢？」灰雪喃喃自語。
細突然從空中降下。
「相信你一定是灰雪•拉比絲滴。」細問。
「是。」灰雪應道。
「跟我來！別問！」細拉著灰雪。二人憑空消失。
卡俄斯寰宇──
「阿─路─咪─卡─索─卡─呢─哇─」細又再次唸著咒語。「『紅心鷹眼』，給予我方位。」
一陣閃光過後，二人終於回到阿斯科特羅斯學園。
灰雪見到大家，開心得哭了。
正當小蓓想撲向灰雪，細來到小蓓身後，拍了拍她。
「小蓓，記著妳答應過我什麼！」細說。
「嗯…」小蓓應道。
「拜見妖精界公主殿下──由美•井亞。」影向美撒了一個眼，得意洋洋地說。
「想死嗎？」美剛恢復平靜，影卻在死灰復燃。
「公主？！」
「究竟什麼公主？」
「請以下同學到校長室。蓓•司狼、月•司狼、由美•井亞、影•苗栗、伊希斯•杜爾斯、軒•格蘭和Miko Elton。」
是學校的廣播。
「那個56k找我們幹什麼？」Miko苦著臉問。
「天曉得！隨遇而安吧！」月快言快語地說。
* * * * *
「咯…咯…」敲門聲。
「進來吧！」校長說。
「校長，你找我們究竟什麼事呢？」伊希斯說。他成了大家的代言人。
「先談蓓•司狼跟月•司狼的吧！其他人請在出面等候。」校長說。
他關上了房門。
「你們都聽過什麼是黑鬼吧。你們將會是黑鬼的目標…」
「什麼？」姊妹異口同聲地說。
# 39
第二章第五節 黑鬼的目標
「不用那麼害怕，你們都是好學生，校方絕不會讓你們遭遇不測。」校長西里爾微笑著說。（那壞學生呢？）
月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是否搞錯了些什麼？我──才不會害怕哩。」哈，果然愛逞強。
這時，小蓓扯了扯月的衣角，狐疑地問：「姊，其實，我不知道什麼是黑鬼。」
一瞬間，月與校長也啞口無言了。
「我來說明吧，蓓．司狼。」這時，我們的數學老師，賽菲斯．塔嘉發言了，「『黑鬼』是一種非法獵人，他們主要是狩獵一些擁有強大妖力的妖力使用者，得手後把他們幹掉，以吸食其靈魂來得取強大妖力。部份『黑鬼』會把那些靈魂封鎖在靈壓箱並把它出售。明白了嗎？」
「哦，我明白了。但是，」小蓓點點頭，說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妖力。」
塔嘉聽了，感到很奇怪，「咦？你父母沒有告訴你嗎？」
「我沒有父母，我只是司狼家的養女，而且我不是純種的魔族。」
這時，輪到月說話了：「你有十二萬點左右。」
「什麼？」小蓓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在三年級的課程裡，生物科有教授我們怎樣估算妖力值。」
「噢……」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月．司狼，你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妖力值吧。」西里爾問道。
月回答道：「知道。」
「在此提醒你們，現在在阿斯科特羅斯學園裡面，可能出現了黑鬼。目前對你們來說，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你們自己小心，知道嗎？」西里爾鄭重地說。
月尖銳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西里爾沉默，似乎在組織該怎麼說出他所想要說的話。「已經有三個月了，從開學那天開始──不，新生筆試舉行那天開始。」
倒敘法的開頭，由此可以看出，西里爾將要長篇大論。「在考生名單中，我看到這個名字。」
他取出的那張考卷，屬於一名喚「狼爾．李」的考生。
小蓓記得，那張考卷以二百分為滿分。而這個狼爾．李，居然拿到了一百九十九分，是一百年以來拿到最優秀的成績的人。
「好──厲害啊。」她忍不住讚嘆道。
「李家，雖然是『聖國』的名門，但在魔界，甚至妖精界都很出名。全家都在做非法交易。妳們應該聽說過，六年前，在東洋發生的大批小孩失蹤事件……原來都是被李家轄下的非法集團抓走，並賣到『聖國』首都──『伊斯特•嘉頓伊甸』當童工。」
「這個案件很快就審訊結束了，不是嗎？」
「沒錯。只是……不知道李家與『聖國』的司法官員有什麼勾當，有關人等當年都被判無罪釋放……」
西里爾不停地來回踱步。月不禁問道：「但是……即使李家真的如此惡名昭彰，也與那個無辜的小孩無關啊。校長先生，你不是也讓他通過新生筆試了嗎？」
「總之，防患於未然就是。你們最好小心一點，尢其是蓓．司狼，因為你跟狼爾．李同班，經常都會碰面，還會一同上課。」
西里爾道：「你們走吧，順便叫Elton跟杜爾斯進來。」
小蓓和月走出校長室。Miko他們在等候，Miko一見小蓓，立即問道：「那56K跟你們說什麼？」
「遲些再說吧。」小蓓說：「Miko，伊希斯，校長喚你們進去。」
「真是討厭，又要聽那56K訓話。」Miko埋怨道，她扯著了伊希斯的衣領。「走啦，伊希斯，要進去了。」她把他拖進校長室，然後關上了門。
「喚我來有什麼事啊？」Miko粗魯地問。
「你們很危險哩……」校長說道。
「什麼啊？」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白目小子伊希斯問道。
「閉嘴吧，白痴。」Miko一拳揣過去……
「好了……我們別閒話家常吧……」校長終於入正題了……內容和向小蓓與月說的差不多……「對了，你們現在的妖力值是……」
「我三年沒量了。」Miko和伊希斯異口同聲地說。
「塔加小姐……替他們量量吧。」校長把一個古怪東西交給她……
N分鐘後……
「Finished.」塔加道。
「如何啊……」校長問道。
「還不賴啊……伊希斯……足有31萬哩……」「Elton你比他更厲害……40萬（下刪500字）」塔加一面說一面加上一些廢話……
「沒了嗎？」Miko沒耐性地說，「那麼，我要走了。」
「別那麼沒耐性哩……杜爾斯你早知道自己有什麼問題的了……Elton你應該一早便起過他的底吧……那麼，Elton你自己的事……相信只有你知道吧……」校長作出了一個完全正確的推測哩……
「那麼你想幹麼？」Miko滿有戒心地問。
「沒什麼……對了……你認識葛雷夫•比亞特嗎？」校長想扯到那兒啊？
「那個白痴鎗神？關你麼事？」Miko寸嘴地問。
「他和Elton家的滅門血案好像有關係哩……他和Elton家的關係不太好哩……也許是他殺害你的家人哩……」校長好像知道許多事的……
Miko心想：我早知道啦……不用你說。
突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校長接聽。「喂？啊，我知道了，馬上便來。」
「對不起……我要離開一會……請在這兒等我。」說畢，校長便急忙地跑開了。
整間校長室變得鴉雀無聲……約一秒。
「Miko……什麼滅門血案啊？」
「不是什麼大事……不提也罷。」Miko心想：我怎會告訴你……
此時的男生宿舍──
「魂，你別吵吧……」一名穿禮服的男生嚷道。
「嘖……你太悶了。」叫魂的傢伙說。
那個禮服男拿著一支手槍，打算一槍打死那個煩人的傢伙……
「喂……不用這樣吧……最多我出去吧。」那個煩人的傢伙出去了。
禮服男在看著數年前的任務記錄……突然看見一個頗印象深刻的檔案……
「對了，這次……我躺在醫院足有三個月哩……Miko這臭女孩……真有你的。居然僱用殺手來殺害自己的家人……」「她好像是這裡的學生哩……有空去看看她吧……」
「葛雷夫……我可以進來了沒有？」是那個叫魂的傢伙的聲音……
不久後……那門自動開啟了。
* * * * *
「到底……校長在哪？」伊希斯無奈地問。「Miko……喂！」
Miko那傢伙居然在睡覺……（汗）
「唉……校長啊……放我走吧！」伊希斯自言自語的嚷道。
校長室外──
「他們在幹麼啊……快點吧。」看來小蓓不知道校長室只剩下Miko和伊希斯哩……
十分鐘後，小蓓敲一敲校長室的門……
「誰……咦？小蓓？」開門的居然是伊希斯……
小蓓心想：校長不在？我呆在這裡幹什麼？
「Miko……嗄，睡了？」小蓓無奈地看著Miko……
「唉……對了，伊希斯，校長找你們幹麼？說黑鬼的事嗎？」小蓓轉移話題的問。
「沒錯……你也是嗎？」「嗯。」
學校飯堂──
「公主殿下……」影不知好歹地說。
接著，美一拳揣向影，但是那小子平時吃慣了Miko的重拳，這些小拳他當然可以閃過……
「對了，井亞你是……」灰雪還沒有問完，軒便說：「她是我們親愛的妖精界公主──由美•井亞。」
「嗄？！井亞你是女孩子？」灰雪吃驚地問。
「哼……有問題嗎……」美憤然問道。
「當然有！你和男生住在同一間房的！怎可以這樣的！」灰雪道出一個他們從沒想過的問題……
「好問題……那麼，如何是好？」美問道。
「那你不要給好處其他人，給我好了，跟我住在一起吧！」影色迷迷地說。
「發夢！」接著美又再一拳打向影的臉。「現在睡醒嗎？」井亞問道。
「很可怕…簡直是另外一個Miko。」灰雪喃喃自語。（妳別要忘記，她們倆都是妖族的。）
「親愛的公主，我現在睡醒了。」
影受了數拳，但只有兩拳打中。他現在是一隻小熊貓。
「哈哈……影…你的樣子趣致極了。」灰雪捧腹大笑。「真的嗎？這樣才能配起我親愛的公主。」影還沒知道「死」字怎樣寫，還繼續說著。可是，美也沒力氣再打影。
「請影•苗栗、軒•格蘭、由美•井亞同學到校長室找校長…」學校的廣播又來了。
「你們去校長室找校長吧！不談啦！我也要去圖書館。再見。」灰雪說。
「慢著！灰雪，麻煩妳給我借一本叫……的書。」美說。「什麼書？我聽不到。」灰雪應道。
「你將耳朵靠過來，我告訴你。」美說。「幹麼？這麼鬼祟的！」灰雪說。「書名是『十誡』……記著！」美說。
* * * * *
「咯…咯…」井亞敲了敲校長室的門。
「進來吧！」校長以雄壯的聲音說。「你們應該是影•苗栗、軒•格蘭跟由美•井亞同學吧！」
「是…」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這次召你們來的目的，是希望你們前往東洋，找出妖精界公主殿下，並保護她，因為第443代妖精界公主已逝。據說，第444代公主擁有不凡的外貌，而且妖力值不詳，可能是一個天文數字。而黑鬼會在明年五月祭捕捉公主納妃，然後把她的妖力吸乾。我希望你們在五月祭前找到公主。」
「呃……校長，如果我說我們找到了公主，你會給我們什麼獎勵？」影問。
「我會獎你們30000銀晶，好嗎？」校長無奈地說。
「30000銀晶？太少了！我們辦事的速率很高，三十萬好嗎？」軒說。這小孩真貪婪，三個人則花了90萬銀晶。
「呃…我就是…」美無奈地說，可惜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一於這樣做。校長，盛惠90萬銀晶，這裡還有一份合約。」天啊！哪裡來的合約？（作者也不知道）
「呃…可以平點兒嗎？我知你們是好學生來的！90萬銀晶相等於我三個月的薪金！」校長哀求道。
「校長原來那麼富有，90萬銀晶算什麼…何況你每個月也沒有幹過什麼…如果我們告訴校監，校長，你必定要減薪啦！那麼你就沒有銀晶跟伶老師去拍拖嘴嘴啦！」軒說，眼裡只有閃閃發亮的銀晶。
「呃！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跟伶老師…好吧！算我怕了你們！」校長無奈地說。
雙方簽署合約中……
「達成協議！」影說。「校長，我們已找到公主。」軒接著說。
「什麼？」校長瞪眼看著他們，口像一個「O」。
「對啊！由美•井亞就是妖精界的公主殿下。」影說。「好孩子別說謊！他是個男生，怎會是公主，難道他是王子？你們今晚必定會脫掉大牙！」校長笑著說。
這時，井亞的頭上簡直要冒火！
「你們有沒有當我存在？只有你們說！」
「公主別怒！我們都是為了前途著想…」軒說。「你們不要胡鬧，公主是一個大美人，怎會是一個男孩子，請不要再開玩笑。」校長笑著說。「我們有證明的！」影一面說，一面注視著美的胸部，並向軒打了個眼色。
「你們有何證明？」校長問道。
「校長看著。」影說。
「你想幹什麼？」美問道。
「要證明你是公主。」影說。美自知不祥，便說：「謝謝你的好意，還是我自己來吧！」「呃…好吧！就交給你吧！何況我很早就跟軒看過。」影沒趣地說。
「黑風雲！用霧吧！」美說。剎那間，校長室內白茫茫一片。一會後，「黑風雲，用微風！」微風把霧吹散後，一名神祕少女就活現出來。
她擁有一副閉月羞花之貌，水汪汪的電眼，身穿著一件黑色薄紗的連身裙，再加上魚網的裝飾，臉上還掛著小薄紗，整體視覺效果也不錯，就像一隻黑色的蝴蝶。
最正點的是胸脯的位置……
「呃……你是美？」影看著發呆，血從鼻裡湧出來。
「很美……」軒的耳朵紅得快要裂開來。
「你是……公主？」校長的眼睛爆了微絲血管。
「有問題嗎……」美害羞地問道。
「沒想到你是美女來的……」影色色地奸笑。（你想吃掉她嗎？）
「呃……我想……走開一會兒。」說畢，美便急急腳跑開了。
走廊上，途人分別以色迷迷和妒忌的眼光看著美，令這位小公主十分難為情……
「喂，井亞……」當美跑到沒人的地方時，響起了一把女聲，是Miko的聲音……
「Miko？！」美東張西望的喊道。
突然，一個纖瘦的人影從高處跳到美的面前，「別看了，在你前面啊。」
「嘩！你在幹麼？！」Miko大叫道，「之前的裝扮很難才做到的！我不想再花五小時在你身上！雖然說是妳表妹的委託，但請妳不要動輒加重我的工作量！」
「呃……對不起。」美怯怯的望著Miko，因為是女生的關係嗎……
「對了，那是什麼？」美指著一支怪里怪氣的東西，好奇地望著Miko。
「沒什麼特別的。對了，明年五月祭時，你需要大會保護嗎？」Miko隨意地把這話題輕輕帶過。
「哦？……不用了。」美好像怕帶給Miko麻煩似的。
Miko狐疑的看著美。「影和軒比那些惱人的黑鬼更可惡的，小心點吧。我要事要做，拜拜。」然後她便走了。
美心想：對了，校長室！
想到這裡，美便飛也似的跑回校長室。
圖書館──
「十誡……十誡……沒有的？」灰雪無奈地說。
「灰雪~~~~」小蓓興奮地撲向她。「你在找什麼啊？」
徨一手扯開小蓓，輕聲說：「這是圖書館來的，別胡鬧吧！」他向灰雪說：「我見你也找了很久呢……為什麼不去問這裡的職員？」
「請問……有沒有一本叫『十誡』的書籍？」灰雪問一個坐在服務處，紫髮藍眸的女生。
「十誡啊……等我一會兒。」紫髮女生說。「嗯……（嗯了2分鐘）有了~」女孩把一本厚厚的書給她。「三星期後還吧！」
「啊……謝謝你。」這一句終止了這段對話。
灰雪正要離開圖書館。「拉比絲滴學姊！」一名桃髮少年迎面撲向她（另一個小蓓…），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旗襖的精靈。
「夜星？還有…」「我叫昕•司藍。」精靈朝她點點頭，「小星他今天早上想起你，他想找妳吃午飯。妳吃了沒有？」灰雪說：「還沒有。」
今日發生太多事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那，來我房一同吃吧，小星他親手做了便當，妳吃東洋料理嗎？」昕問。「我什麼都吃的，不過，不會打擾妳們嗎？」灰雪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怎會？大家都是室友嘛。」昕笑道。
三人來到昕的房間。這房間並沒有多少東西，異常的簡樸。衣櫃旁邊放著一張有抽屜的小桌子。放著水壺的圓形木造小茶几旁邊有兩張椅子（因為是雙人房），然後就是床和書架了。昕似乎是個滿努力的人，書架上放著很多厚厚的磚頭似的書。
小星像是將那兒當成自己的家般，一蹦一跳的走到茶几處，打開放在上面的便當盒──因為他做了三人份，所以是特大的。盒裡載著精美豐盛的東洋料理。
「哇，這都是小星做的嗎？」
「嗯。」
「好厲害~」灰雪讚嘆道。小星的臉紅得像鮭魚一樣。「謝謝。」
「好，我們趕快開動吧。」昕道。
「是說，小星曾經在東方待過？」吃東西期間，灰雪忍不住問。「我是在東洋長大的，雖然我的老家是在魔界。」小星道。「是這樣嗎？」灰雪點點頭，又看向昕。
「我跟小星一樣。我家跟小星家只是相隔了一個海峽而已。妳呢？妳應該是在精靈界『嘉德麗雅』長大吧？」昕問。「嗯。」灰雪道。「那，妳一定要多跟我說說那兒的事，因為我從未踏足過老家的土地。」昕說。「好。」灰雪朝她笑了笑。
「對了！灰雪學姊，妳要參加歷史學會舉辦的戶外考察嗎？」小星咬著一塊炸蝦問。
「哦，那個活動？」灰雪突然記得，早前科任老師伊麗嘉跟他們提及，而且鼓勵他們參加的「艾普羅村」歷史考察。一直以來，「艾普羅村」除了是個遠近馳名的康樂場所，還是一個熱門的懷古地點；它也是中庭「米德加爾特」長久以來作為政治中立之地，以及文化大融爐的明證。
「一起去吧，趁有機會外出走動一下，不用呆在課室。」昕說，「而且又可獲取銀晶點數──畢竟這也算是一個任務啊。」
「那好吧。」灰雪點點頭。不如也找上井亞一同去吧。她心想。
* * * * *
校長室──
「從今以後，井亞妳就改為住在女生宿舍，我會給妳安排一間單人房。沒問題了嗎？」校長問。
「沒問題。」井亞說。
「喂，可以走了沒有？」影沒禮貌的問道。（和Miko蛇鼠一窩）
「沒錯……校長……請問……」美一出聲，校長立即放人。「你們可以走了。」
離開校長室後，美立即跑向女生宿舍，剛好碰到正要回房的灰雪。
「灰雪……找到了嗎？」美緊張地問。
「找到了……給你。」灰雪把那本書交給她，並叮囑道：「三星期後就要還的！」
「是的。」
「不過，美，其實……你借這本書來幹什麼？」灰雪問。
「沒有…沒什麼…」美緊緊將書抱在懷裡，「總之我會準時還的，再見！」
「那……喂！」美跑掉了。
灰雪覺得好奇怪。怎麼美好像有所隱瞞的……
這本「十誡」其實是阿斯科特羅斯學園的禁書之一，只有女生才能閱讀，而且這本書是需要懂解除結界的才能閱讀，內裡記載一些不明文字。
這本書是很神祕的，一直以來只有二人閱讀過。
[ 本帖最後由 noreu2003 於 2014-1-15 01:5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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